双方继续一来一回地分赃，言如许问：“你为什么要假扮你师父啊？”

傅戎衣道：“当然是因为我臭名昭著，我师父名声好啊。”

言如许嘀咕了一句：“能理解你为什么臭名昭著。”随即又问：“你是炼器师吗？”

“是。”

言如许一副了然的表情：“难怪，我就说。”

傅戎衣一挑眉：“什么难怪。”

“难怪你被追着打得那么惨。”

傅戎衣奈道：“没办法，他们人多势众，而且炼器师也可以很厉害的。”

言如许怼道：“起码你没那么厉害。”

傅戎衣被气笑了：“一开始追杀我的可不止那么点人，是我辛勤劳苦这么多天，把人杀的差不多了，只给你们剩下一点虾兵蟹将，而且奔波这么多天，灵力精力都消耗了大半，不然你们以为凭你们这点实力，能打得过他们？”

言如许哼了一声：“那也是我们救了你。”

好东西被瓜分完了，剩下一些秦宗宇的衣物用品，傅戎衣微微一笑：“剩下的在下就不要了，卖你们个人情，拿去吧。”

言如许嫌弃道：“谁要这个人情！”

傅戎衣站起来一拍衣摆，道：“不开玩笑了，真送你们一个人情。”说着走近程十鸢，微微一笑：“姑娘，借手一用。”

程十鸢不明所以，犹豫片刻，还是把手伸了出去，傅戎衣道：“得罪了。”然后将手虚覆在她的掌心上，程十鸢感觉一股清风窜进了四肢百骸，慢慢捋顺了体内紊乱的灵流。

傅戎衣收回手，道：“这样你应该能多撑几日，没准能等到你家大人醒了帮你想办法呢。”然后笑着眨了眨眼，“如何，算不算一个人情？”

程十鸢默默缩回手：“……算，多谢公子。”

“好了，我要走了，你们也尽早离开吧，你家大人醒了替我问个好。”傅戎衣手一挥，潇洒离去。

傅戎衣人一走，言如许立刻捡起地上的衣服左看右看。最后回头问程十鸢：“阿鸢姐，你说这些衣服能卖多少钱？”

程十鸢歪头：“额……一百盅？”

“管他多少，能换钱就行了。”

程十鸢想说其实穆清寒的乾坤袋能用了，他们大概就不缺钱了，不过钱多不坏事，她也就随他了，只是默默整理他们挑的东西。

挑了三天诀后，他们又挑了两把匕首和一套袖箭，之后挑的基本都是一些药材丹药了。

程十鸢试了试匕首，感觉很满意，原来的匕首都钝了，刀锋上也全是细小的缺口，正好换个新的。她收好匕首，将袖箭递给了言如许：“阿许试试看。”

“哈，是给我挑的吗？”言如许兴高采烈地接过来戴在手腕上比划起来。

两人听傅戎衣的话，带穆清寒回天青城，找了家小客栈住下，又去黑市把秦宗宇的乾坤袋和一些对他们没用的东西卖了，然后就开始等穆清寒醒。

又过了两天，程十鸢感到体内的灵力又开始紊乱，连带着体内各家残魂也随之躁动，她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不同的场景，是那些人生前零碎的记忆。若不是有醒神铃，程十鸢怕是早就疯了。

察觉到她眼下的淤青，言如许也只能干着急，调各种各样的安神药，但于事补。两人心知肚明，这不是睡不好的问题。

是夜，程十鸢独自坐在房间里，桌上放着一碗安神汤，还冒着热气，她盯着手中的卷轴出神。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眼高手低了，玄字级，正如傅戎衣所言，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玄字级心法。可能是因为之前一直生活在小山村里，一出来接触的又是穆清寒这样的人，见识了花花绿绿的世界，真把好东西当遍地的韭菜，一抓一大把了。

程十鸢长舒了一口气，慢慢打开了卷轴。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天罡地煞，缘起缘灭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前尘皆往，如烟云散

当下在手，莫失其珍

来日方长，可期可盼

生死轮回，三天归心

………………

程十鸢顺着心法的指引，对体内的灵力放任自流，整个世界随之安静下来，只剩一片白茫茫的虚。

她隐约听到身后有声响，蓦然回头，数记忆片段划过，历历在目，宛若昨日。

“爹爹，我也想去山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