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他的手,又说了没有。
见她那小表情,傅政廷一路上只偷着乐,觉得她吃醋了才说那番话。
这儿路途颠簸,等到达篁岭,阮景禾扶着腰,感觉这儿也疼,那儿也疼。
傅政廷趁她不注意,一只大手直接放到她臀部,顺势揉了揉,又贴着她耳朵说:“累了?晚上好好伺候你,可不准再把我锁外面。”
她不应。
傅政廷打发了副官们去休息,自己带着她在村子里逛。
这儿一片都是徽派建筑,十分雅致,他拉着她的手就这样散着步,忽逢细雨,阮景禾立马伸手去挡,她不想洗头!
就见他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挡在她的头顶,带着她往就近的屋檐下去躲雨。
“你说你,带我来做什么?”阮景禾觉得这样的散步,不如自己在京海散呢,非这边风景更好,又人少。
“带你放松一下,体验一下乡间生活。”他指了指远处的梯田,又说道:“你瞧,若不是今日天气不好,我定要带你下田去踩踩泥巴。”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些。
“踩踩泥巴?”阮景禾反问,觉得他新奇的很,哪儿有带女孩子出来旅游就踩踩泥巴,难道不应该看星星看月亮?聊诗词歌赋,聊人生理想吗?
二人对视着,阮景禾想到从前只觉民国短短三十八年,应该是风也浪漫,雨也浪漫,这路上的行人也该是才子配佳人,可自己真的到了以后,才发现并非这样一回事。
这儿太乱了。
他傅政廷不是才子,自己也不是佳人,这儿的人心险恶,充满腌臜手段。
正想着,身后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见一老妇伸出头,看了一会儿,又问他们二人:“二位可是来玩的?”
傅政廷点了点头。
那老妇又摇头:“真是可惜,今日这怪天气,否则你们还能爬爬山。”
“阿婆,下雨天还有什么可玩的吗?”阮景禾问。
就见老妇将门全打开,又朝屋子里指了指,说道:“我这儿屋子有扎染,一块大洋可以染两件衣服,你们自己挑。”
价格不贵,阮景禾拉着傅政廷进了门。
今日下雨,院子里没晒东西,有些大缸里灌满了水,雨落在上面发出滴答的脆响。
阮景禾进了正屋,便开始挑选,这儿都是纯白色的衣服,染什么花样全看自己,这大大激发了阮景禾的创造心。
给自己挑了件旗袍,又比对着傅政廷的身段,给他挑了件唐装衬衫,两人开始跟着屋子里的老师傅开始学如何把衣服扎起来,如何染。
等两个人染好,外面的雨也停了。
纯白的衣裙上留下了搪磁蓝的色块,不规则却也十分美丽;风扬起二人亲手挂上去的衣裙,他觉得只单是如此,就十分幸福了。
“若能与你这番相守,我死而憾。”傅政廷在她身后开口。
她回身,怒瞪他一眼,觉得他在这样惬意舒适的日子说死字很不吉利。
怕她生气,他又呸呸两声,改了口:“我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