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他蹲下身,将连溪轻轻抱入怀中。
燕临张了张嘴,用力咬了咬下唇,制住有些哽咽的嗓音,轻声道:“溪溪,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律,我改变不了,也人……或许以后会有人改变这种规则,但起码不是现在。”
燕临鼻尖酸涩,手轻轻轻抚着连溪的后背,解释这个残忍的事实,“历来科举只有男子能参加,学堂也只有男子能上,女子最后的结果非就是嫁人。所以……”
所以,这并不是你的问题。
有心力之感,燕临此刻算是体会了个淋漓尽致。
朝代历来的规则,他从来没有质疑过。
又或许是他的年纪尚小,这并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但此刻,燕临也不由升起一股疑虑:为什么科举、官场、行商,所有的一切,几乎很少看见有女子有大作为。
是她们不行吗?拿连溪举例子,这般天资聪颖之人,不分男女。
燕临终是微微叹息:王朝制度,非常人所能逆。
这一番解释,让连溪情绪稍缓,“是这个国家的规则吗?”
连溪微微眨了眨眸子,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至笑脸的梨涡,“那溪溪明白啦。”
原来不是哥哥舍不得溪溪去考试,而是因为这个国家制度,女子不能去考试。
这个国家的女孩子都好可怜哦……
燕临稍稍松了口气,又有些不确定地追问:“真的没事吗?其实……”如果你想,哥哥以后努努力。
后续的话被堵住喉间,连溪将泪珠蹭在燕临胸口的衣襟,重拾笑容,“没关系的,溪溪理解!”
“不考试也没有关系,溪溪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能学到这么多的知识,连溪心里已经很满足了。不过就是一个名次罢了,要不要都是所谓的。
“那便好。”
燕临一把抱起连溪,“走,溪溪肯定饿了吧?咱们用膳去。”
“嗯嗯!”
——
翌日,连溪竟都神奇地跟着燕临一样,辰时一刻便醒了。
看来是铁了心想跟着学武。
就这般一连数天,连溪辰时一刻到巳时一刻之间的一个时辰跟着燕临学武,等柳夫子来了,便又去跟着学文。
而午时呢,因为醒的太早,午休一下便又开始学文。
到了晚上,申时二刻结束一天的学文。
继续练半个时辰武,便又用上了晚膳。
晚间,再练半个时辰加上完成今日课业,一天时光便进入末尾。
【注:我搞了个图片,想着你们能看得更明白一些。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发出来!】
夜幕星河弯弯,明月繁星点点。
银灰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驱散了其内的黑暗。
燕临替连溪捏好被角,“过几日便是岁旦了,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就不用这般辛累了。”
连溪早已阖上困顿的双眼,只嘟囔了一句,“岁旦是干嘛的呀?”
燕临解释,“那日是新年。”
连溪翻了个身,双手不自觉抱上燕临的手臂,小声嘟囔,“新年……好玩吗……”
“那时人多热闹,自然……”
燕临的声音止住,侧耳听着连溪均匀的呼吸声,轻笑一声,“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