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白双手环胸，面表情地看着泛起阵阵波澜地湖面，他的脚下躺着几具冰冷的尸体，不远处的火堆上架着烤鱼。

古楼找到沉白时，胸口的气想火焰一样，蹭的一下窜起。

神色愤懑地看向沉白，屡次欲言又止。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你师哥情况不太好，必须找个地方让他休息。”古楼越过尸体，走到沉白的身侧，视线落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

听见古楼的声音，沉白眼皮微动，没有回应。

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湖面，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古楼对沉白的沉默，已然习惯。

“百毒散可以解软骨毒的毒，一个时辰后软骨毒发作的时候吃。”古楼将小瓷瓶丢给沉白，转身坐在火堆旁，“鱼烤熟了。”

说话间，古楼熟稔地拿起一串，浅尝了一口，“味道还不，你师哥会喜欢。”

顺手又拿了一串。

古楼起身离开，沉白偏头看了一眼，静默片刻，这才转身将剩下的两串烤鱼拿上，不远不近地跟在古楼身后。

这次，古楼特意放慢脚步，随时注意沉白的动向。

他可不想再找一次。

……

约莫半柱香。

两人停下脚步，借着微弱的月光，古楼发现扇骨和浮墨就在树下背靠背地坐着睡觉。

“小公子哥。”古楼凑过去踢了扇骨一脚，扇骨被痛醒了，看着突然闯入他眼底，被放大的脸，赫然吓了一跳。

古楼见状，轻嗤一笑，向后退了几步，目光落在浮墨的身上，“他怎么样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扇骨的耳底，他才拍了拍胸脯，长吐一口气，“他体内确实有第三种毒，准确点说，那应该算是一种蛊，他身上是子蛊，子蛊只有在母蛊苏醒之后，才会发作。”

“但是，他体内有寒毒和你以毒攻毒种下的毒，又催动了内力，导致子蛊被迫苏醒，在他体内乱窜。”

“气息逆流，会让他有一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扇骨揉了揉双眼，鼻尖轻嗅，他闻到一股烤鱼的味道，嘴馋地抿了抿嘴，肚子不适宜的发出咕噜一声。

“什么时候能醒？”

古楼将手中的烤鱼递给扇骨，“新鲜的，没毒。”

没毒。

扇骨唇角微扯，不客气地接过啃了一口，味道确实鲜美，奈地耸肩，“看他自己想什么醒咯。”

他只是暂时平息浮墨体内子蛊的躁动，还没有从根本上根治。

“是什么蛊。”沉默不语地沉白蹲在浮墨身边，微抬眼眸，目光落在不停啃烤鱼的扇骨脸上。

许是有所察觉，扇骨浑身一颤，咽了咽口水，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具体什么蛊，我还不知道。而且，他种蛊的时间应该很长了，最短不会短于五年。”

五年。

沉白垂下眼帘，心思略沉。

浮墨离开暗夜阁不足两月，子蛊在他体内却有五年之久。

是谁在他体内种下的子蛊？

“他离开暗夜阁还没两个月，体内的子蛊都有五年这么久，谁闲的没事招惹暗夜阁的人？”古楼嘴碎了一句，浮墨也就最近才离开暗夜阁，连他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浮墨不在暗夜阁。

浮墨离开暗夜阁，绝不是蓄谋已久。

“我只会治病救人，其它我一概不知。”

扇骨耸了耸肩，浮墨身上的子蛊是被谁种下，他不关心，他只关心他的小命能活多久。

他清楚地感知到沉白身上气息的变化，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