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白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房间,扇骨反而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脸颊,扇骨走向最后一间房间。
今夜的事,注定在他心头增添一抹浓重的色彩。
他并非没杀过人,相反,他杀过很多人。
扇骨苦笑的摇头,自他从医以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命不知有多少,日子久了,就变得麻木了。
今日这般,他还是头一遭。
躺在床上,扇骨了睡意。
同样睡意的还有浮墨和沉白。
沉白双手环胸,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那扇房门。
心思略沉。
不知是觉,还是其它,浮墨的眼神也汇聚在那扇门上。
辗转反侧,化作一声叹息。
浮墨起身坐在床沿,抬手揉着眉心。
他心中藏了很多事,却人可说。
回首走过的这些年,他竟然找不到一人可以诉说心中的事。
浮墨苦笑的摇头,他还真是一个失败的人。
也罢。
人可说,就少了一人知晓这些破事。
微吐一口浊气,浮墨将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胸口此起彼伏的跳动,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活着。
“小爷认识的浮墨,可从不会流露出这副怯懦的模样。”慵懒的声音穿透浮墨的耳膜,一抹红衣闯入浮墨的眼帘,懒散的坐在凳子上,背靠着圆桌,似笑非笑的盯着浮墨。
闻言,浮墨勾唇一笑,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我认识的毒医圣手可不会半夜爬窗,乱闯别人的房间。”
嘁!
古楼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浮墨,调侃的笑道:“小爷回来的路上可是瞧见你的追杀令满天飞,那可是黄金一万两啊,小爷都忍不住心动。”
“心动不如行动,我的命就在这,你有能耐就来取呗。”
浮墨不以为然的笑笑,以古楼的秉性,最多就是过过嘴瘾。
“小爷惜命,看不上你这条烂命。”古楼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若追杀令换做另外一人,他倒是乐此不疲,谁让他缺银子。
偏偏追杀令的对象是浮墨,纵使银两再多,他也不会出手。
“夜闯房间,就是来和我说废话?”
浮墨起身,慢步走到古楼的身侧落座,单手撑着下颚,等待古楼的下文。
“当然。”
古楼眉头一挑,继续接道:“不是。”
说话间,古楼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一改懒散的神色,凝重的态度爬上他的脸,将纸张摊平,一口鼎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是北牧丢失的东西。”
鼎。
浮墨狐疑的看着古楼,这口鼎有什么玄妙?
“这口鼎看上去平平奇,却与暗夜阁对你展开追杀,江湖各大杀手门派对你穷追不舍有关。”
轻飘飘一句话,像一颗石子丢在浮墨的心上。
神色复杂的看向古楼,他离开暗夜阁的事,虽未刻意隐瞒,但是,他从未提过只言片语。
古楼扫了一眼浮墨,看穿了浮墨的心思,“你没提及,不代表别人不提,不代表暗夜阁的老头不提,他为了杀你,可不止是让你的师弟对你展开追杀。”
“这黄金一万两的追杀令里,其中大部分功劳都与老头有关。”
瞥见缄默不言的浮墨,古楼轻叹一声,继续道:“爱财惜命的他,竟然不顾一切追杀你,你还觉得你隐瞒的事,是密不透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