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还有什么事吗?”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不出一丝异样。
六叔拿着画像站起身,打开门,将画像递给下人,“老爷吩咐将画像张贴出去,若是发现此人的踪迹,立刻禀报,并有赏。”
“好的,小人马上去办。”
打发下人离开,六叔将自己关在房间。
他没有急于求证沈志远的心思,一切照旧。
此时,书房内的沈志远漫不经心地敲着案几,待门外敲门声响起,神色间才闪烁着一丝波澜。
“说。”
“六叔一切如常,没有异样。”
“嗯。”
简短的对话以静默而结束,沈志远摩挲着下颚,六叔跟他这么多年,他断然是不信六叔会背叛他。
可是,那张字条上赫然写着:六叔不值得信任!
沈志远认得落笔的字迹,是那个人。
殊不知,这场局不仅针对六叔,还针对沈志远自己。
当然,这是后话。
沈志远此刻正陷入纠结之中,心中的天平不论倾向哪一方,他都觉得不对。
那人明明不在邺城,怎会对邺城的情况了如指掌,难道他真的能只手遮天吗?
可六叔是实实在在跟在他身边最久的故人。
不论他落魄还是辉煌,六叔待他都始终如一。
沈志远心思忧虑,他要寻找的人反而乐得自在。
浮墨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这是他今日特意在街上买的一张椅子,自从离开那间小院后,他就难得有这般自在的时光。
只是,安逸的时光里总会出现一些小波折。
比如……
“扇骨,这是第几次。”
浮墨奈的叹气,他的手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被划破了。
“十五六七次吧,你忍着点,我还不是为了研究出解药才这么做。”扇骨粗略地算了一下,他进进出出大概十五六七次,浮墨的手也挨了这么多次的刀。
虽说每次都有药粉抹涂,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扇骨心思一转,伸出一根手指,嘿嘿一笑,道:“我保证,这是今天最后一次。”
闻言,浮墨唇角微扯,今天最后一次?
照扇骨的意思,解药一日没研究出,他就要日日挨刀。
“你别多想,你的身体不适合每日挨刀,就算你承受得住,我这小身板可折腾不起。”
扇骨及时出声,掐断浮墨限遐想。
他今日可是趁着沉白休息,特意从浮墨身上取血。
若是日日如此,沉白不得把他生吞活剥才怪。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挨刀他不怕,就是怕麻烦。
“墨啊,我看你是不能放心了。”
人未至,声先到。
古楼推门而入,随手一丢,一张薄纸飘落在浮墨的脚边,“小爷回来途中发现的,应该是沈家人的手笔,对了,你知道小爷这次出去听见什么风声吗?”
古楼挑眉一笑,似乎忘了之前一脸沮丧,浑身散发酸臭味的是谁。
“神医,帮我捡一下。”浮墨懒得弯腰,何况,他的手正在放血。
既然扇骨让他遭受肌肤之痛,他指使一下扇骨做事怎么了。
“喏。”
扇骨将薄纸递给浮墨,意间一瞥,喃喃道:“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