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长吐一口浊气，浮墨笑着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他连活下去都困难，又有什么资格去回忆过去。

抬步走下台阶，浮墨径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他坐在床榻边，拿出一个空的茶杯，用匕首在指尖划了一刀。

滴了一滴血在茶杯里，倒上茶水，看着那杯水被血侵蚀，渐渐地变成乌黑色。

又变了。

浮墨眸光一暗，短短几日的功夫，他的身体变化太快了。

前两日还是一点点墨黑，今日变成了乌黑。

两三月的时间，他恐怕撑不到了。

浮墨揉着眉心，向后一倒，躺在卧榻上，心思微沉。

他没有时间坐以待毙了。

药毒谷他熟悉，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出活鳖的源头，哪怕是一点证据都行。

只要一点，他就可以掀起风浪。

“浮墨，小爷有事找你。”古楼推门而入，第一眼便瞧见那杯乌黑色的水，眉头一皱，迅速关上门，抬步走到浮墨的身侧，“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嗯。”

浮墨淡淡地回应，既然被发现了，他再隐瞒也济于事，索幸承认。

“要不小爷找巫师给你换血？”

古楼试着提出解决方法，但仍被浮墨摇头拒绝。

“古楼，以命换命这种方式我不屑做，你也不必再提了，走到如今这种地步，也是我活该。”

换血的代价太大。

他不想牵扯进辜之人。

何况，今日的苦果，是他一手造成的，轮不到别人替他承担。

“你就作吧你。”古楼奈的瞥了浮墨一眼，径直落座在浮墨的身侧，目光时不时瞥向那杯水，他还是不能理解浮墨到底在坚持什么。

换血是他目前唯一可取的路。

偏偏不取。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浮墨笑着开口反问。

“就是……忘了。”

古楼奈的摊手，他看见那杯乌黑的水就忘记自己找浮墨的目的了。

闻言，浮墨不在意的笑笑。

“行吧，我想休息一会，你也回去休息吧。”浮墨重新躺下，双手枕着头，似乎对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毫不关心，“对了，离开前帮我把那杯水处理了。”

“嗯。”

古楼奈的叹气，偏头瞧见闭目养神的浮墨，似乎拒绝交谈，既如此，他也懒得待在这。

顺手带走那茶杯。

古楼没有倒掉，反而带着茶杯回到自己房间。

目光一直盯着茶杯，他忽然想试试他的血。

想到就做。

古楼用匕首在指尖划了一道口子，将血滴了进去。

他的血可解百毒，兴许能对浮墨有效。

只是，乌黑的水并没有任何变化。

古楼失望的叹气，擦去指尖的血渍，许是太累了，他转身朝着里间走去，倒头就睡。

殊不知，乌黑的水正悄悄地发生变化。

可惜，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