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沉默了,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这个铁桩,算是有情有义的好男儿,如果没有他的资助,阿坤法获得来一中念书的机会;但也因为有了他,阿坤变成了一只风筝,论飞多高,飞多远,绳子一拉,风筝就要回去。
我们比心疼阿坤,却帮不了她什么。倒是阿坤,见我们都很难过,豁达地一笑,反而劝慰起了我们:“好啦,别为我担心了,至少现在能上学,我就开心!你们别低头耷拉脑袋的,来,尝尝俺娘给炸的花生米,可香啦!”说着,打开饭盒的盖子,一股香喷喷的油炸花生米味儿弥漫了整个宿舍。
我们也有意识地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开心的事情,很快宿舍里又变得欢声笑语了。
这段时间,我们几个好朋友都过得很开心:小美初尝了爱情的滋味,每天被沈东呵护倍至、宠在手心。王笑雨深深爱着的施雷雷有了沈东的照拂,不再受欺负。武侠迷夏云认识了“武术高手”朋友郭凡,还因为开朗活泼的性格被初三的校霸刘计所喜爱、认作义妹,每天过着与校霸称道弟的“江湖”生活,好不畅快。我与李知忧熟识起来,经常在一起聊天,讨论古典文学,还从他那里听来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知识。
李知忧知道许多神秘的知识,都是从他爷爷那里听来的,有时他会给我讲一些,听得我大开眼界,又充满了好奇。
比如他说:山上多葱,地下可能有银矿;山上有薤,地下可能有金矿;山上有姜,下面可能有铜锡矿;如果山上树木的枝条都下垂,则山下可能埋有玉石矿。我没有求证过这个说法是否正确,更没有咨询过地质专业的权威,不过我想李家有祖传的堪舆秘术,本就是分析地形地脉的行家,这些可能是他们家世世代代积累出来的经验。
但有些奇怪的知识,则显得毫科学性,比如他说:假如屋子里的柱子上缘故长出蘑菇来,根据蘑菇的颜色可以进行占卜。如果蘑菇是白色的,则为丧兆;如果蘑菇是红色的,则恐怕有血光之灾;如果蘑菇是黑色的,则可能遭遇窃贼;如果蘑菇是黄色的,就是喜兆。我觉得这些就纯属稽之谈、封建迷信了,李知忧笑着说:“当故事听个好玩儿就算了,别当真。”
抛开科学性不提,和李知忧聊天确实是挺好玩儿的。很明显,李知忧也很喜欢跟我聊天,一有时间就跑来找我。有一天他突然说:“你说奇不奇怪,认识你之后,我很少打人了。”
我被他的话搞得满脸问号:“认识我,打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李知忧一脸的若有所思:“认识你之前,我三天不打人就手痒,就得想方设法找个倒霉蛋儿打上一打,否则心里就觉得没抓没挠、没着没落的。”
听了李知忧的话,我不由得感叹:“好家伙,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别人都是什么抽烟啦,喝酒啦,打游戏啦,这些事上瘾,你可倒好,打人上瘾,隔几天不打就难受,瘾头子一犯就得打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