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忆浓再次收到苏里的电话,听他这么一说,胸腔腾起一股不上不下的气。
章孜砚这是在故意刁难,她恼火地问:“那你老板在哪?”
苏里说:“老板没说,我也不敢问,要不你自己打电话问问。”
她咬咬牙,用力按下挂断键。
号码拨给章孜砚,他倒是接得快,懒懒的语气:“有事?”
“你在哪?”她直奔主题。
“还想打探我的行踪,你拿什么身份来问?”
“我是要还你钥匙,不知道你在哪,怎么还?”
“这样啊,”章孜砚语速很慢,“我就在,你第一次强吻我的那个包厢,你来可以,但别像以前那样,扑我身上来。”
她抖了抖嘴唇,说不出话来。
电话里一阵死寂,就在她想要一挂了之时,电话里传来章孜砚的声音:“来不来?不来我走了。”
就犹豫了两秒,耳边就听到嘟嘟的挂断声。
她拿下手机,气得不行,在车里听了三分钟的《大悲咒才压住火气。
姚忆浓启动车子去找章孜砚。
来到会所一问,前台说章孜砚根本没来会所。
奈地,她终是一脚油门,开回白玉湾。
回到婚房,姚忆浓站在别墅门口,扭转脖子环顾,邻居家都是灯火通明,只有她家是乌漆嘛黑。
章孜砚当真夜夜不回家。
或许人家压根就没当这个是家。
推开院子铁门,她穿过庭院进屋,一进门,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不算强烈的暖黄灯光扫走黑暗,同时也照到窗边有道高大身影。
姚忆浓的心咯噔一跳,手忙脚乱地按下其他灯光电源。
灯光亮起,映照着站在窗边的章孜砚。
他穿着挺括的西装,手里夹着烟,窗台上有个烟灰缸,那烟蒂已经堆成小山。
“你在家干嘛不开灯?”这人要么夜不归家,要么待家吓人,她忍不住抱怨。
章孜砚没说话,抬起胳膊,手中烟用力摁进烟灰缸。
烟灭后,他丢掉烟蒂,指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放在窗台的装饰眼镜,捏住镜腿往鼻梁一推。
戴过眼镜,章孜砚那种斯文,又带着一点劣绅的气质更浓了。
他单手插兜,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等章孜砚走到她身前,她递钥匙过去,“还你。”
章孜砚看着钥匙,语气沉闷:“还我?你当年承诺我的事情,拿什么还?”
姚忆浓使劲捏紧手中的钥匙。
当年是她先追的章孜砚,她曾答应章孜砚绝不跟他离婚。
可她食言了,上个月给了他离婚协议书。
她默着,那条递高的手臂也力垂下。
章孜砚发出一声冷哼,“一不高兴,就甩手走人,你真当我家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闷声:“我有手有脚,当然要走,谁会抱着个种马当香饽饽。”
“姚忆浓!”章孜砚怒斥。
“你吼我也是这个意思!”她仰起下巴,硬气起来,“我非离不可。”
几个目光对视,章孜砚回呛:“离就离,又不是没了你不行。”
章孜砚转身,大长腿步步往前。
走到楼梯口,他踏上梯级,脚步一步步交替,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她看看手中的钥匙,叹了一道,随手摆在玄关的柜子,也跟着离开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