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转冷，牛首山中树木萧瑟。

赵国公府弥漫的药味越来越重，之前被救回的太医坐在杨天榻前，他刚给老将军诊治完。

“孙太医也不必瞒我，我知道自己没多少活头了，只是没想到我个糟老头子临到了了，还成了个药罐子。哈哈。”杨天早就看淡了生死，一边笑着一边略带嘶哑地说道。

孙太医奈地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很钦佩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只是自己医术再好，也回天乏术。

两人又聊了会天，就告辞离开了。

刚走出院门，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杨岳。

“孙太医，我们边走边聊吧。”杨岳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朝着太医所住的院落走去，“爷爷的病情好像一直没有好转？”

“三公子，老将军本就积年劳累，幸亏之前调理有方，才撑到现在，但终究年事已高，病情不易解，岁月难饶人。”

杨岳听罢，轻轻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杨岳才有些难过的问道：“您觉得还有多少时日。”

孙太医沉思片刻，说道：“若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恐怕这个冬天……”

接下来两人静静地走着，都没有说话。

来到孙太医门前，“三公子进来坐坐吧。”

杨岳也没有推辞。

待家仆备好茶，都退了下去。

“在下冒昧，敢问太医现在练体术到了几层了？”杨岳看似闲聊一般，随口问道。

孙太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位三公子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不比杨府几位公子天纵英才，老夫资质平庸，勉强练至三层。”喝了口茶水，又笑着说道，“也是如此，才敢仗着这把老骨头，逃奔岭南。没想到还是险些丧命于相府派来的杀手，说起来还要感谢三公子安排的人及时赶到。”

太医说罢拱了拱手。

杨岳也赶紧还礼，“不敢言谢，也多亏太医才让林太傅不至于冤死。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对奸相李嵩动手，太医还得在杨府蛰居一些时日。”

接着从衣服内侧口袋掏出一个药丸，话音一转，“不说这个了，在下前些日子寻到一味丹药，不瞒太医，此药名为洗髓丹，对体质改善大有裨益，虽说没有副作用，但药效终究太猛，对爷爷能否服用一直有些疑虑，还要请教太医。”

说着便起身将丹药递过去。

看着泛着绿光的药丸，孙太医也有些迟疑，只是想到就算杨岳想害他，也大可不必如此，便说道：“那老夫试药了。”

张嘴便将丹药吞下。

片刻后，汗涔涔的太医才轻轻睁开双眼，看着坐在另一侧的杨岳，郑重起身拱手道：“多谢三公子赐药，炼体术停滞多年，没想到某还能再进一步。”

杨岳起身避开，也还礼道：“太医不必多礼，毕竟在下也有求于你。”

孙太医看着杨岳询问的眼神，有些遗憾的说道：“此药少一些难起作用，多一些只怕老将军难以承受。”

杨岳虽然早有预料，但得到太医的确认终究还是难掩失落。

“三公子既然有了这丹药，想必练体术也不成问题了？”

杨岳点点头承认了此事，接着便转移话题，问道：“听闻太医不止精于医术，炼药一途也是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