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接到方秘书电话, 半小时内迅速赶到煌星的董事长休息室，替江湛好好诊断了一番。</p>

收起检查工具，许医生刚要开口, 江湛挥手让他暂停, 先把方秘书驱了出去, 才让许医生继续。</p>

许医生咳嗽了一声：“江总，您身体大致上没什么问题, 就是最近或许有些操劳过度，需要好好保养。”</p>

江湛沉默。</p>

“我给您开一些保健品, 还有应对腰腿酸痛的热贴。”许医生在电子屏上噼里啪啦点了一堆，微笑着转过来给江湛看，“您看怎么样？”</p>

江湛盯着那些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看名字就能看得出来的保健品, 继续沉默。</p>

“**方面不用担心。”许医生职业笑容完美, “我们的客人**绝对保密——而且您完全可以以江四少的名义来买嘛, 这些保健品四少可是我们的固定客户。”</p>

江湛不想再听，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p>

许医生虽然满心眼里都是外快，但其实本质上很敬业。他一边收拾着工具, 一边委婉地暗示：“江总，这种事虽然好, 也不能太疯, 过犹不及。年轻的时候察觉不出来, 年纪大了要受苦的。”</p>

许医生在这个圈子里做家庭医生，知道不少豪门子弟的浪荡。有钱有势不缺人陪，家教不严或者懒得管的，就很容易沉溺于此。</p>

但据他所知江总是自律性严苛到令人咋舌的那种人，他从没想过能从江湛身上赚到保健品的外快。</p>

是哪家的小妖精这么磨人？</p>

职业素养让许医生很好地管控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彬彬有礼地告辞。</p>

江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盯着空气，看起来还有点咬牙切齿：“白衍……”</p>

……</p>

白衍正抱着手机查找ve香水的资料。</p>

江湛这个层次用的香水档次果然够高，ve走高端路线，一小瓶香水的价格顶他在卡尔斯酒店睡好几晚上。</p>

因为亲手研制过仿生信息素，白衍对于香料、香精的研究颇深，之前闻到江湛身上香水的气味时已经有了大概的成分估计。不过这个世界很多原料和他所在的世界不一致，白衍也只能暂时锁定一部分款式，没法准确定位到哪一种。</p>

白衍想了想，让智脑检测一□□内激素水平。</p>

“检测到主人体内的激素略高于正常峰值，波动趋于平缓，暂无注射抑制剂的必要。”</p>

智脑的检测结果让白衍十分满意。现在他还在发情期内，但激素水平却不像过去那么激烈，完全是江湛辛勤耕耘的结果。</p>

这么一想，白衍还有些遗憾——等他从江湛的香水中分离出仿生信息素，感受应该不会比现在更好。</p>

毕竟发情期的安抚是综合了激素、“运动”等多种活动的结果。</p>

白衍拎着包愉快地进了自己的私人练习室，还没等他打开音乐，就见门一把被推开，经纪人有些不善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这几天你去哪了？”</p>

白衍慢悠悠地按下播放键，让悠扬的钢琴曲飘扬起来：“怎么了？”</p>

“你自己看。”周胜华阴沉着脸，将一张照片丢到白衍面前。</p>

白衍扫了一眼，轻轻挑了挑眉：“这是哪里的？”</p>

照片上的背景很明显是卡尔斯酒店，一个面色嫣红、衣衫不整的少年正沿着卡尔斯酒店门口的下坡路慢慢向下走。</p>

拍摄者似乎就在卡尔斯酒店附近，刚好拍到少年转头的侧脸。</p>

白衍伸手拿起来，简单看了两眼，评价道：“拍得还不错。”</p>

还挺上镜。</p>

“你去卡尔斯酒店干什么了？”周胜华没那个闲情逸致，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你才刚出道，爆出这种新闻，不要前途了？”</p>

白衍把照片丢回桌面，满不在乎地坐下：“怎么，我想住酒店也要管？”</p>

周胜华没想到白衍竟然是这个态度：“白衍，艺人有配合公司宣传、遵守公司相关规定的义务！”</p>

“包括不能住酒店？”</p>

周胜华噎了一下。</p>

白衍本意也不是想和周胜华对着干，顺手拿起一副头戴式耳机，在手指间转了转：“周哥，这个照片是哪里来的？”</p>

“有人匿名发到我邮箱里来的，目的还不明确，我已经回信去问了。”周胜华还气着白衍对他的态度，冷笑了一声，“要不是因为你是我手底下的人，你以为我会管你？”</p>

“之前给江董事长拉皮条的时候，周哥可不是这么说的。”</p>

提到之前的事，周胜华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江董是自己人，有分寸，有什么事情公司内部就能处理好，你私下怕什么投资商的床？知道对方什么身份地位？被坑了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损失！”</p>

白衍把转起来的耳机握住，挑挑眉：“原来如此。”</p>

一切以不伤害公司利益为准。</p>

内部潜规则，反正合同握在公司手里，怎么也翻不出花儿来；要是接触了外部的能量就不一定了。</p>

就像蒋琪琪。</p>

照片已经被拍了，其实白衍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周胜华这次来只是想敲打一下白衍，让白衍害怕乖乖听话。没想到自己反而被气了个半死。</p>

偏偏推白衍出道是公司的指定任务，他再怎么心里骂白衍不听话，也只能带着一肚子气处理照片的麻烦。</p>

白衍放下耳机，把照片拿钱来，端详了片刻。</p>

这张照片中的他脸颊上染着红霞，看起来既脆弱又惊心动魄的漂亮。</p>

平时的他几乎不会脸红，只有发情期才会在生理作用下有所反映。</p>

这一次发情期期间他是跟着江湛出入的。</p>

而上一次……</p>

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清晨，刚刚踏出卡尔斯酒店的时候。</p>

卡尔斯酒店周围的安保还不错，没什么好奇八卦的路人围着，他出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到有人拍他。这张照片的拍摄者显然专门为了拍他而来。</p>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有人拍他？</p>

白衍放下照片，轻轻扬眉。</p>

他想起刚出卡尔斯酒店不久，就碰到了几个认错了人围过来的小混混。其中一个小混混的手机上还有一张裴深的照片。</p>

周胜华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白衍打断了他：“周哥，照片拍摄者我倒是有点思路。”</p>

“嗯？”</p>

白衍简单说了一下他当时离开卡尔斯酒店之后被小混混袭击的事情，又去自己的柜子把那台早就丢在里面的手机取了出来：“这里面还有裴深的照片，以及当时和小混混联络的人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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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胜华惊喜地伸手去接，结果白衍手一撤，让他拿了个空。</p>

周胜华拧眉：“什么意思？”</p>

白衍微笑着道：“周哥，你不会有所偏袒吧？”</p>

虽然这波人当初是找裴深麻烦的，但不代表和裴深完全处于对立关系。现在他们把照片直接发到周胜华的邮箱，还指明了给白衍，显然针对目标改成了他。</p>

想到裴深从一开始就针对他的种种举动，白衍很难排除裴深的嫌疑。</p>

周胜华听懂了，神色阴沉了一瞬，竟然没有生气：“公司现在严打，你又是重点捧红对象，不会亏待你。”</p>

白衍点点头，这才把那台旧手机交过去，露出了笑容：“那就辛苦周哥了。”</p>

反正里面实际有用的证据他都已经备份在智脑里，倒也不怕周胜华徇私。</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