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p>
白衍无奈地确认了一句, “您确定知道我要什么？”</p>
江湛又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羞恼，扫了一旁的方秘书一眼, 警告道：“有外人在，别太过分。”</p>
——方秘书竟然真的没说错, 白衍果然是害羞？</p>
或者是怕给他惹麻烦所以拒绝？</p>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白衍前脚才拒绝了他的请柬，后脚就暗示他想和他一起滚床单。</p>
江湛看着白衍的神色掺杂着满意、矜持和欣慰。</p>
白衍：“……”</p>
他不知道江湛到底在脑补什么, 用这么诡异的眼神盯着他看。</p>
“江总，我想要你的香水。”白衍单刀直入说了。</p>
江湛低下头，摆了摆手：“好, 我知道，你先等着。”</p>
白衍有些忧虑：这人真的知道吗？</p>
还没等他再问一问, 江湛已经低下头专心开始工作, 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p>
白衍刚才走到电梯口才想起来上次想找江湛问问ve香水的款式，结果返回去去问已经跟不上江湛的脑回路了。</p>
难道江湛是故意不说人话，报复他拒绝了他的生日宴会邀请函？</p>
白衍实在看不出来江湛像心眼儿会这么小的人, 只能简单地认为江湛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了。</p>
……</p>
过了几天，江湛的生日到了。</p>
白衍对着镜子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p>
他底子好，之前几次上镜化妆师和造型师都无从下手, 只能简单帮他整理一下发型和着装。</p>
这次应施伯商的约去给江湛弹奏钢琴曲, 白衍订购了合身的燕尾服, 将头发梳理整齐, 确认无误后才起身出门。</p>
施伯商之前联系白衍, 确认白衍行程没有问题，特意派了车子来接他。</p>
白衍享受惯了，当然不会拒绝。</p>
因为这次生日宴会的目的在于给重生的煌星传媒宣传，所以生日宴会没有在江湛的家里举办, 而是包下了瞭海市最大的宴会大厅。</p>
白衍听说之后还有点失望——他还想如果江湛在家里举办生日宴会，他说不定还有机会从江湛家的管家啊保姆啊之类的人群中打听一下ve香水的细节。</p>
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门口是一圈迎宾小姐，彬彬有礼地检查客人的请柬，客客气气地请进去。</p>
白衍走到门口，几个迎宾小姐眼前全部一亮。</p>
她们在门口接待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像白衍这么好看的人。</p>
精致、漂亮，却并不柔弱，深灰色的眼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如同深邃的星空；举手投足之间温柔有礼，还带着一股天生的贵气。</p>
领头的迎宾小姐恍惚了一下，才惊觉自己这样一直盯着客人太不礼貌，赶紧红着脸低头：“您好，请允许我看一下您的请柬。”</p>
白衍把请柬递过去。</p>
迎宾小姐检查了一下，确认没问题，才把请柬还回去，恭敬地道：“白先生，请进。”</p>
等白衍进去了，这位迎宾小姐旁边的姑娘才轻轻捅了捅她的腰：“欣姐，这是哪家的小公子？”</p>
这种贵气可不是后天模仿来的，想必是出自什么大户人家。</p>
欣姐嗔怒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可以八卦客人？”</p>
“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不过看起来有点眼熟诶。”</p>
欣姐想了想，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唱《晴天砂雨》的明星。”</p>
“明星？”</p>
“我好像也有印象……不过这可真是看不出来……”</p>
……</p>
虽然施伯商邀请白衍是来弹琴的，但请柬是按照正式宾客制作，白衍看看宴会还没开始，便先去自助茶点吧台旁边坐下，慢悠悠地吃着甜品。</p>
白衍进来之后，就有不少目光落在了他身上。</p>
容貌如此出色，气质如此出众，非常容易吸人眼球。</p>
白衍前阵子的曝光也不少，很快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看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诧异。</p>
能进这个宴会的人，要么是煌星的顶流，要么是商界的大佬、江湛的私人亲友，没想到白衍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竟然也有邀请函。</p>
……还是说，是作为谁的男伴带进来的？</p>
很快有人向白衍走了过来，微微笑道：“白衍，好久不见。”</p>
白衍抬头看了眼，眨了一下眼才想起来眼前这个打扮得很低调的漂亮女子是谁——煌星一姐覃曼曼。</p>
“覃小姐，好久不见。”</p>
覃曼曼坐在白衍身边，稍微梳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友善地夸赞：“这身燕尾服非常适合你。”</p>
白衍微微一笑：“您也是。”</p>
覃曼曼从旁边的侍者托盘里取了一杯鸡尾酒，没有喝放在面前。</p>
白衍注意到覃曼曼虽然笑的很完美，但眼角隐隐有些倦意，似乎没什么精神。</p>
“覃小姐昨晚没有休息好？”</p>
覃曼曼怔了一下，苦笑一声：“你都能看出来？”</p>
白衍轻轻挑眉。</p>
“这倒不是……”覃曼曼低头啜饮了一口，微微叹口气，“身体不舒服罢了。我不想去应酬，能否劳烦在你这里稍坐，只要不落单被记者拍去就好。”</p>
好歹是煌星的一姐，如果参加自家老板的生日宴会还落单，被记者拍到八成又要添油加醋。</p>
白衍虽然不太了解，但大致能明白，点了点头：“请便。”</p>
说完稍稍侧身，做出和覃曼曼交谈的姿势，却闭着嘴一言不发，只在心里回想着乐谱，在脑海里弹奏。</p>
覃曼曼闭着眼睛一个人休息了一会，似乎精神好些了，抬头看了白衍，眼神略有些好奇。</p>
她是煌星镇宅之宝，煌星手底下的艺人，要么眼红嫉妒她的地位、拼了命也要抢她的资源；要么巴结恭维她，指望她能帮忙带一带。</p>
白衍刚出道，最缺前辈指引提携的时候，竟然说不说话真的没有说话。</p>
覃曼曼呼了口气，对着手镜检查了一下仪容，刚要起身，目光扫过不远处，微微色变，对白衍低声道：“你快走。”</p>
白衍从回忆的旋律中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p>
覃曼曼语速极快地道：“那人有些特殊爱好，许是看中你了，你……”</p>
还没等她说完，白衍身后就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覃小姐，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p>
白衍转过身，就看到一张温和敦厚的面容，脸上挂着完美的笑意，刚好走到他们身边。</p>
注意到白衍的目光，那人微微一笑，彬彬有礼，“您好，我是天华集团的范恒。”</p>
白衍对这个世界的熟悉仅仅在于他关心的方面，别的什么集团他一概不知。对方既然表现得很有礼貌，白衍也客气地举了举杯：“您好。”</p>
“白先生最近名声可传出去不少。”范恒不理覃曼曼，对白衍笑着道，“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p>
白衍看了眼覃曼曼。</p>
覃曼曼脸上虽然依然端着笑容，神色却有些不安，对他使了个眼色。</p>
这个范恒虽然笑的很和气，但白衍一眼就看出他笑起来有多假。</p>
相对来说，覃曼曼给他的印象更好些。</p>
白衍是来给江湛惊喜的，不想在重要的生日宴会上惹事，便站起身：“覃小姐身体不舒服，我送覃小姐去休息。”</p>
覃曼曼也放下酒杯：“那就麻烦白衍了。”</p>
白衍没走两步，眼前就出现了一条胳膊。</p>
范恒拦着他，微笑道：“有侍者在，不用担心覃小姐。”</p>
白衍转头看着他。</p>
“我和白先生一见如故，不如多聊一会？”</p>
白衍轻轻挑眉，慢悠悠地放下酒杯，扯了一下手套，脸上忽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好啊。”</p>
他不愿意惹事，但事来了也不会缩。</p>
覃曼曼看着白衍脸上的笑容，忽然有点恍惚。</p>
她忽然想起来，当初白衍在煌星内部的酒会上，一巴掌把秦昊拍得当场失禁的画面。</p>
如果天华集团的范少爷也在这当场失禁……</p>
画面太美。</p>
按理说白衍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新艺人，是不应该敢于对抗商界大佬的。</p>
但有种直觉告诉覃曼曼，白衍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没什么人能让他吃亏。</p>
覃曼曼忽然把担忧的对象从白衍身上转到了范恒那边。</p>
防止自己想象中的画面真的落实，覃曼曼咳嗽一声，试图转移他们注意力：“白衍，江总赏识你，我带你认识几个歌坛的前辈。”</p>
这句话其实在警告范恒，白衍受江湛的赏识，让范恒知难而退。</p>
范恒嘴角流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p>
——这些明星不知道，他还不知道？</p>
江湛那个无性恋，跟他们握手一次回去得洗三遍，这辈子可能都要抱着消毒水和除臭剂过，赏识一个艺人又如何？</p>
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小玩儿，他和江渡臭味相投玩了这么多年，江湛就算看在他弟弟的面子上也不会把他怎么样。</p>
白衍的手伸了过来。</p>
范恒看着那只姿态完美、纤长精致的手，目光中闪过一丝灼热，下意识伸手过去接住。</p>
“哧啦！”</p>
范恒双眼陡然睁大。</p>
麻痹感从掌心席卷而来，迅速炸遍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僵立在原地，牙齿格格打颤，眼睛差点凸起来。</p>
一波电流过去，范恒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麻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找个痒痒挠把全身挠一遍。</p>
他想抽回手，然而白衍却反手握紧了他，漂亮的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容：“范先生的手真好看，一定很适合弹琴。”</p>
弹、弹你个头！</p>
范恒想说什么，随后感觉一股更加汹涌的电流从白衍那传来，带起另一轮激烈的酥麻。</p>
还、还来？</p>
连续几波下来，范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没了。</p>
疼痛会让人恐惧害怕，但比疼痛更折磨人的是酥麻和痒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