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剧组去了郊外拍摄风盏华和男主容炎相遇的外景。</p>
也是白衍和韦吋的第一场对手戏。</p>
容炎是个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 风盏华则细心、精致，风盏华因为对女主谢霓裳的关注特意设计认识容炎，却与容炎一见如故。</p>
这一幕便是容炎路遇不平行侠仗义, 与同样插手管这事的风盏华起了冲突，彼此不认同各自的做法, 干脆各做各的。</p>
容炎只顾着闷头往前冲反而中了贼人的陷阱, 危险之际被风盏华搭救, 眼看着风盏华用计将敌人一网打尽。</p>
容炎虽然一开始心中不服，但看风盏华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对风盏华充满了钦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p>
容炎坐在悬崖边的银杏树上,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风盏华，笑着道：“风兄, 为何不上来坐？”</p>
风盏华折扇轻轻晃着, 抬头含笑扫了容炎一眼：“在下不喜高处。”</p>
容炎撇撇嘴：“风兄性子真怪。”</p>
但他还是从树上跳了下来。</p>
风盏华晃开折扇，奇道：“容兄为何下来了？”</p>
“我不爱俯视他人, 还是一起站在地上好。”</p>
风盏华唇角勾了勾, 忽然笑了起来。</p>
……</p>
“卡！”</p>
邱导喊了停，皱着眉用喇叭喊了一声, “韦吋, 你过来！”</p>
韦吋瞬间脱戏, 脸上热情的笑容收起, 深深看了白衍一眼，转去了邱导演那。</p>
邱导演给他看了刚才拍摄的镜头：“你的气势有点夸张了, 容炎性子平易近人，就算最开始对风盏华有点不爽，现在也只有钦佩和交到好友的喜悦, 你不能还用之前的感觉来演。”</p>
韦吋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反驳。</p>
邱导拍拍他的肩膀：“琢磨一下，再来一次。”</p>
演员和机位重新摆好，白衍没有任何意见，重新拍了一次。</p>
这次还不等韦吋从树上跳下来，邱导就拧着眉喊了停。</p>
第三次还是没过。</p>
韦吋被导演喊过去的时候脸色有点难看，旁边不少群演和配演都有些窃窃私语。</p>
迟钝如小张抱着暖水瓶在一边看多了也有些嘀咕：“他是不是故意在折腾你？”</p>
白衍还没回答，就见从韦吋助理团队里跑来一个人，十分歉疚地道：“白衍先生非常抱歉，今天我们韦吋状态可能不是很好……”</p>
白衍笑眯眯地回答：“没事的，反正累的人不是我。”</p>
韦吋需要爬树跳下来一趟又一趟，他只要在下面站着配合就好了，确实不累。</p>
那人噎了一下，干笑道：“多谢白衍先生体谅。”</p>
等那人走了，白衍扭头看了眼傻乎乎的小张，故意叹口气：“看看人家的助理。”</p>
小张后知后觉地脸红了：“白、白衍，我确实不太专业——之前孟姐就说过多给你派几个助理……”</p>
“不用，我不喜欢有很多人围着。”白衍靠在树上眺望远处的积翠山，“目前你一个人就够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学点东西，先不说我需要你帮什么忙，你难道就想一辈子只做个小助理？出来拍戏多观察多学习，别就傻站在那里——万一我真的有新助理了，你想坐冷板凳？”</p>
小张有些羞愧又有些感动地点点头：“我知道了。”</p>
白衍提点完小张，突兀地转了个话题：“韦吋应该不是故意的。”</p>
小张怔了一下：“啊？”</p>
“先不说这样做到底有多少性价比，单说这一幕他本人运动量比我大多了，到底是折腾我还是折腾他自己？”白衍扫了那边认真聆听邱导讲解的韦吋，摇了摇头，“若是我，肯定不会用这种蠢方法。”</p>
小张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又升起了新的疑惑：“韦吋的演技应该不至于这都演不好啊？”</p>
白衍收回目光，轻笑了一声：“状态不好吧，心里装着事。”</p>
……</p>
最终这一幕还是没拍下来。</p>
邱导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幕戏竟然卡了半天，看韦吋只低着头不说话，无力地挥挥手：“你先休息下，放松一下不要太紧张。”</p>
这个外景还有不少别的戏，邱导调整了拍摄顺序，给韦吋留出更多调整时间。</p>
韦吋坐在那里，任由几个助理递水擦汗，压根没看剧本，只盯着邱导去拍摄女主谢霓裳的戏码，嘴唇抿起，沉默不语。</p>
蓦然，韦吋听到一个助理有些紧张的声音：“白衍先生，您好。”</p>
白衍？</p>
韦吋微微蹙眉，抬头看向那边过来的俊逸少年。</p>
白衍自来熟地坐在韦吋旁边。</p>
韦吋皱了皱眉，心里警惕，沉声道：“有事？”</p>
白衍慢悠悠地道：“你好像不太喜欢我？”</p>
外界传言中的韦吋待人亲善和蔼，但白衍进入剧组之后时常能感觉到韦吋对他若有若无的敌意。</p>
不光白衍能感觉到，就连迟钝的小张都看出来了，其他群演配演就更不用说了。</p>
韦吋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如果是因为刚才那场戏，是我状态不好，抱歉。”</p>
白衍冷不防地问：“是因为秦笏？”</p>
韦吋猛然抬头，目光骤然犀利，随后刻意压下来：“和她无关。”</p>
“哦，是吗？”白衍抱起胳膊，笑眯眯地道，“真的不是因为你和秦笏产生了什么矛盾，迁怒到我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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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又否决了这个猜测，“不对，你看秦笏的目光没什么深仇大恨，倒很有点赌气的感觉，更像是很熟的朋友吵架；但是朋友吵架一般不会波及路人，除非是占有欲比较强的关系，例如……男女朋友。”</p>
韦吋脸色阴沉，握着拳头，压低了声音打断他：“你想干什么？”</p>
白衍收口，轻轻拍拍手：“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和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只希望你们不要影响我。”</p>
韦吋静默了片刻，盯着白衍，忽然道：“你和笏儿没关系？那她为什么帮你查剧组的配乐？”</p>
“秦笏的弟弟和我在同一个公司，知道我试镜《剑栖梅酒》之后好心帮我问的。”白衍没有隐藏，对韦吋轻轻挑眉，“而且，我只喜欢男人，是韦前辈最讨厌的同性恋。”</p>
韦吋：“……”</p>
他不着痕迹地坐远了一些。</p>
白衍撇了撇嘴角：“韦前辈不用这么提防，我觉得我大概不会吃亏地看上您。”</p>
韦吋身边的助理们看了眼白衍精致的容貌和自家韦吋的浓眉大眼，纷纷咳嗽以示赞同。</p>
韦吋扭头瞪了眼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助理，再看白衍脸色已经缓和了一些，犹有些不信：“真的？”</p>
“爱信不信。”白衍摊摊手，“我只希望韦前辈的私事不要影响拍戏，更希望韦前辈不要老是用苦大仇深的眼光盯着我看。”</p>
韦吋有些尴尬，动了动嘴唇，吐出一句“抱歉”。</p>
白衍站起身：“那韦前辈慢慢休息，我先告退了。”</p>
没走几步，前面那个专门过来道歉的助理跑过来：“白衍先生，韦吋和秦笏的事情，能否请白先生保密？当然白先生刚才说的话我们也都会忘掉。”</p>
白衍知道这位助理指的是刚才他说的“同性恋”，笑眯眯地道：“我其实不在乎有没有泄密。”</p>
那位助理微微尴尬了起来。</p>
“不过我对韦前辈和秦前辈的私事确实没什么兴趣。”白衍转了口风，“秦前辈帮过我，我不会做损害秦前辈利益的事。”</p>
助理这才松口气，又连连道谢了几句，这才回去了。</p>
白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回头看了眼韦吋，发现韦吋还坐在那里盯着秦笏拍戏，不由得撇了撇嘴。</p>
小张刚才一直不敢说话，现在终于憋不住了，一脸震惊：“秦笏和韦吋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怎么毫无动静？”</p>
白衍眼光毒辣：“大概已经分手了。”</p>
小张一愣：“啊？”</p>
“真是男女朋友不至于对我这么提防，八成是分手了、而且韦吋分得不情不愿，对出现在秦笏身边每一个优秀的男人都格外有敌意。”</p>
小张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白衍你连这都分析得出来。”</p>
白衍无声笑了笑。</p>
为了给格子世界提供正确、有效的情感指导，他连续看了很多情感杂志、心理学书籍，甚至连格子世界不停夸赞的《霸总逃妻：我偏要逃》都啃了两遍，力求和格子世界找到共鸣。</p>
他既然答应给格子世界做情感指导，当然要做到最好。</p>
“你是怎么看出韦吋和秦笏有关系的？”</p>
白衍挑挑眉：“大概看过类似的目光。”</p>
“啊？”</p>
白衍想起江湛盯着范阳看的眼神，唇边的笑意忍不住扩大了些。</p>
刚想到范阳，范阳热情的声音就出现在他们身边：“白老师！您冷不冷？渴不渴？饿不饿？”</p>
白衍扭头，就看到范阳抱着奶茶泡芙小曲奇，胳膊上还搭着一件崭新的、商标都没摘的外套。</p>
白衍有些无语：“这都是助理的活，你干什么？”</p>
范阳热情地道：“我就是白老师的助理！”</p>
小张：“？！”</p>
小张瞬间警惕地站起来，挡在白衍面前，学着刚才韦吋助理的口吻彬彬有礼地道：“范先生，我们白衍正在调整拍戏状态，请您不要随便打扰。”</p>
“我可以帮白老师对戏！”范阳目光绕着白衍转了几圈，忽然皱眉，”白老师，您身边怎么只有一个助理？够用吗？“</p>
白衍看看小张的脸色，笑眯眯地道：“暂时够用。”</p>
“不可以！这种笨手笨脚的助理……”范阳嫌弃地打量着小张，“没有随身携带白老师喜欢的饮料和食物、没有准备御寒的衣物、没有提前拦截靠近的生人……太不合格了！”</p>
小张膝盖被戳成筛子，可怜兮兮地看了白衍一眼，又鼓起勇气：“范先生，您对我有意见可以去煌星投诉，不要打扰白衍休息。”</p>
范阳不理他，最后说出自己的目的：“白老师，我来应聘您的助理，您看怎么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