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想争取ve的代言还是很早之前、刚得知江湛身上的香水品牌是ve的时候。</p>

那时候江湛的脑回路让他一直难以理解, 便想通过代言的方式和ve搭上关系。</p>

结果ve根本不做推广、不找代言，哪怕煌星传媒去谈也碰了一鼻子灰。</p>

后来江湛想要收购ve也没有成功。</p>

没想到到现在突然掉下来代言。</p>

——不过，y国啊……</p>

孟洲去的也是y国。</p>

两者之间有关系吗？</p>

白衍手指轻轻拨弄着盘子里的奶糖, 思索了片刻：“ve有说为什么突然要给我代言吗？”</p>

“这倒是没说。”</p>

“孟姐稍等, 容我考虑一天。”</p>

白衍挂断电话, 就去找了江湛。</p>

江湛听到y国的第一反应：“孟洲设下的陷阱？”</p>

“孟洲再怎么厉害, 也不至于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就把ve拿下了。”白衍意见不同，“毕竟江总都没把ve拿下呢。”</p>

这话说得让江湛颇为高兴, 但只高兴了一瞬间就立刻压了下去, 板起脸：“你想去y国？”</p>

“去拍代言, 看看ve怎么回事。”</p>

江湛想也不想就表示了反对：“不行。孟洲在那边, 太危险了。”</p>

白衍摸了摸下巴：“y国这么大……”</p>

江湛盯着白衍：“如果你躲着孟洲走, 那当然安全。”</p>

白衍咳嗽一声, 脸上带上了笑意：“被看出来了？”</p>

江湛难得强硬, 郑重地道：“白衍, 我知道你担心孟洲对你不利, 但用自己当诱饵太危险了，我绝对不会同意的。”</p>

白衍确实怀着这种心思，被江湛看穿之后也不掩饰：“也不只是为我自己。孟洲盯上的显然不只是我，还有江家。他躲在海外天大地大，星海集团没到能从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把他揪出来的地步。与其千日防贼，不如把他引出来。”</p>

白衍指了指自己的后颈, “要是平常的时候, 我还会担心被孟洲的信息素影响, 但怀孕状态的mega腺体会发生变化，很难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反应，时机再合适不过。有江总的保镖们在, 成功率很高。”</p>

江湛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不行。只要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我就不会让你去冒险。”</p>

白衍还想再说，江湛已经转过身去拒绝跟他交流。</p>

这还是江湛第一次跟他闹脾气。</p>

白衍刚觉得有点新鲜，手机就震了一下。</p>

【格子世界：我不舍得他冒险，对他发脾气了，他会不会生我的气？】</p>

【格子世界：可是就算他生我气，也比真的出意外好。】</p>

白衍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背对着他的江湛，想了想，屁股坐在了江湛的沙发边缘上。</p>

江湛没说话，只挪了挪，给白衍留出更大的空间。</p>

白衍和江湛背靠着背挤在同一把圆沙发上，彼此专心地点着手机发消息。</p>

倘若有外人进来看看，一定会惊叹这是什么貌合神离的网友面基现场。</p>

【一行白鹭：我觉得你可以信任他，他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p>

【格子世界：你不了解他。】</p>

白衍回头看了江湛一眼，感觉自己好像被嘲讽了。</p>

【一行白鹭：我哪里不了解了，说说看。】</p>

【格子世界：我的爱人确实很理智、很谨慎，但是骨子里其实有点疯。】</p>

【一行白鹭：哦？】</p>

【格子世界：他不是那种遇到危险就往安全地方躲的人。如果他觉得冒一点险可以解决问题，那他会很冷静地冒险。】</p>

白衍眨眨眼，扭头低声笑了起来：“江总，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吗？”</p>

江湛嘴硬道：“你在说什么？”</p>

白衍挑挑眉，继续发消息。</p>

【一行白鹭：可他就是想冒险怎么办呢？】</p>

【格子世界：所以我才来问你呀。】</p>

【一行白鹭：？】</p>

【格子世界：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外援。】</p>

【一行白鹭：我觉得如果你劝不住他，不如给他帮忙，减少他意外的概率。】</p>

格子世界沉默了好久，才发新的消息过来。</p>

【格子世界：我会考虑的。】</p>

最终白衍还是成功说服了江湛。</p>

江湛联系了星海集团y国分部的执行总裁，全方位、细密地为白衍提前安排了安防体系。</p>

白衍和ve那边的负责人远程沟通之后，确定一个月之后前往y国。</p>

他在《剑栖梅酒》中的戏份刚好这个月拍完，之后去y国拍摄ve的代言。</p>

……</p>

每天拍戏之余，白衍也针对江渡制定了补充的学习计划。</p>

学习的内容却不是工作上的东西，而是各种家族、公司兴旺衰败的历程。</p>

江渡没想到高中毕业之后自己竟然还要上历史课，捧着资料找到白衍，唉声叹气：“白衍，你让我学这个干什么？考历史？”</p>

“不是历史，是语文。”白衍放下平板，笑眯眯地道，“阅读理解和作文。”</p>

“……啥？”</p>

“把这些材料读透，分析他们败落的原因，然后写一篇论文。”</p>

江渡感觉白衍漂亮的脸蛋上好像有恶魔的微笑：“什么论文，星海集团应该吸取的教训？”</p>

“不。”白衍晃了晃手，“写星海集团应该怎么灭亡。”</p>

“……啥？”</p>

“吸取其他衰败的经验，以星海集团未来二十年内败落为目标，构建合情合理的过程和原因。”白衍重复了一遍，“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p>

江渡脸上表情不大好了：“你想干什么？”</p>

白衍慢悠悠地道：“不干什么，就是给你的作业。”</p>

江渡围着白衍警惕地转了两圈，以前那些额外的心思全都没了，嘴里道：“只要有我哥在，星海集团就不会败。”</p>

“你哥不在了呢？”</p>

江渡脸色有点冷：“我哥怎么会不在？”</p>

白衍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江总是个人才，我也想要。”</p>

江渡：“……”</p>

江渡：“我哥不会丢下星海集团跟你走的！”</p>

“是么？”白衍拖长了语调，“这可说不准。”</p>

江渡绷着脸，转头去找了江湛：“哥！你知道白衍的狼子野心吗！”</p>

听完江渡添油加醋的转述，江湛脸上不但没有不悦，反而露出一丝笑容：“真的？”</p>

“白衍这是完全把你看成了他的私有物！”江渡忿忿不平，“哥，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但你得让他明白咱们家里谁做主！”</p>

江湛轻轻咳嗽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不好。”</p>

江渡傻了眼。</p>

“白衍如果需要我去白宙的话……”江湛认真考虑了一下，“星海集团这边的工作移交可能得花点时间。”</p>

江渡：“……”</p>

受到重大人生打击的江渡魂不守舍地路过客厅，看到白衍面色如常地吩咐：“记得交作业。”</p>

回到自己的房间，方秘书正在检查他之前批复的文件，皱眉道：“这些我都教过你了，你怎么又错了？重改两遍。”</p>

江渡：“……”</p>

这个家没法待了。</p>

他被方秘书按在房间里日了一晚上作业，夜宵时间才哭着被放出来。</p>

吃夜宵的时候又碰到了白衍和江湛。</p>

两个人牵着手从琴房里走出来，亲亲热热看得江渡眼疼。</p>

他转身就走，然后被白衍叫住：“四少等等。”</p>

江渡警惕地回头：“我作业写完了！”</p>

“不是作业的事。”白衍点开手机，给他看了两张照片，“你见过这两个人吗？”</p>

照片中是一男一女，相貌都不错，眉眼不似国人，不知道是哪里的混血。</p>

刚才白衍和江湛在琴房弹完琴，顺便梳理了一下至今为止的线索。</p>

白衍至今没见过两个下属的影子，孟洲虽然手里有他的下属残破的智脑，但也说过他拿到智脑的时候人已经死了。</p>

对于孟洲的说法，白衍保留意见，只是心里也倾向于两个下属不在了。</p>

但江湛之前说过他似乎见过照片里的脸，白衍出门的时候看到江渡，顺便叫住他，看江渡知不知道。</p>

江渡见不是问作业，松了口气，端详了一下照片，目光落在女性那张上：“这个我印象还挺深……在哪见过来着？”</p>

江渡冥思苦想了好一会，才一锤掌心，“想起来了！我去定制ve香水的时候，在ve总部见过！”</p>

白衍和江湛一起怔了一下。</p>

江湛揉了揉眉心，有了点印象：“好像确实是在ve见过。”</p>

白衍对ve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她是ve里的工作人员？”</p>

“这就不记得了。”江渡摊了摊手，“那时候我才七八岁。”</p>

白衍：“……十多年前？”</p>

孟洲穿越过来差不多是一年多之前，他穿过来是大半年前，他的下属穿过来是十几年前？</p>

十多年过去了，到底人还在不在ve实在说不准。</p>

但看孟洲去了y国，ve又破例给白衍代言……白衍愈发确定这趟y国之行的必要。</p>

……</p>

白衍杀青的时候，剧组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小场欢送会。</p>

这是白衍拍摄的第一部电视剧，剧组氛围也不错，还和秦笏、韦吋交下了另类的友谊。</p>

自从韦吋得知白衍只喜欢男人，就从对白衍的敌视变成了谨慎地保持距离，生怕白衍跟他有什么瓜葛；后来白衍随手帮他追了下秦笏，韦吋又转变了态度，将白衍援为好兄弟，还给白衍介绍了好几个资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