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发现,四名女子哪里是走向幕后的,简直如鬼魅般飘下去的,如此明显的异常,场下的看客却丝毫没有发觉。
之后的一个时辰里,戏台上演绎了不少古籍中传统的人偶剧,一件件木制人偶虽然制作的较为精良,但毕竟是假人,再加上人偶关节各处可能已经有些锈蚀,每一次行动,都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这让在场的看客稍微有些不满,阵阵嘘声渐起。
“这什么啊,还不如皮影戏呢,太没意思了!”
“原来人偶戏就这么回事啊,以后可不看了!”
“唉,兴奋半天,就这玩意儿,回家做饭去了!”
“也就刚才那四个婆娘弹琴还能看看,这人偶戏简直太无聊了!”
人群开始有些焦躁。
阮铁柱也觉得有些无聊,提着铁斧刚要起身离开,突然,一只枯枝般的大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铁柱下意识地转头一瞧,正是原先那个道人模样的青年。干净清爽的面容和那只干柴老蜡般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呦!小兄弟,长得可真俊俏!”道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但铁柱却并未答话。
“人偶戏不好看么?总比砍柴有意思吧。”道人说着,看了眼铁柱手上的黑色铁斧。
“确实没什么意思!你有事么?没事的话,我要去山上砍柴了!”铁柱并不想搭理眼前这个人,转身就要离开。
“大戏还没开始,可不敢先下结论哦,你看看其他的人看的多尽兴啊!哈哈哈!”道人摇了摇手中的黑物,对铁柱轻轻一笑。
铁柱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个道人有种与生俱来的厌恶,甚至有些恶心,从刚开始他上台那刻起,就很不喜欢这个人,尤其他总觉得有股怪怪的气味飘散在戏台周边,现在近距离面对此人,他可以断言,这气味就是从他身上飘出的。
突然,这个道人足下稍一发力,嘴中喃喃自语了几句,一下子跃上了戏台,与此同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正午当头,天空突然阴暗,让铁柱甚是费解。
不仅如此,铁柱环顾四周,刚刚还喧闹异常的人群,突然安静了,静得可怕。细细观瞧,每个人都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容。而先前上台的四名女子,此时也一并出现在戏台之上。
凄凉的琵琶声再次响起,动人心魄。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啊!”道人仰天长啸一声,大袖一挥,天空中突然撒下一条条银丝,如流星暴雨般,向人群倾泻下来。
铁柱被这奇异之景瞬间惊呆了,这台上的道人,难道是大罗神仙?
正在手足无措之时,他发现人群已经排成了一条整齐的长队,四位女子分列队伍的头尾,黑白在前,青红在后。而每一个人天灵盖上,都被一根银丝牢牢禁锢。
但奇怪的是,铁柱头上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言行举止也还正常,他心下寻思,现在的情况绝不能显得与众人不同,于是铁柱也微微闭上了眼,学着那些人的样子,默默站到了队尾,此时的他,心下已经有了打算,先看看这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看戏儿。看的什么戏儿?活人做的人偶戏儿!!哈哈哈哈”道人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在队前带路,就这样,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