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的伙食怎么会差到这种程度呢?沈媚不相信,四下张望。
左右的牢饭虽说比不上家里的香甜,也勉强能入口的,不像自己,浓浓的臭味传来令人直作呕,怕是喂猪也不会吃的。
沈媚叹了口气,揉了揉肚子,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牢房不远转角处,有一双眼睛不住打量。正是刘水秀。她笑盈盈地用手肘一撞身边的狱卒,“天水哥,你说她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啦?”
“可不是呢!”天水拘谨地挠耳朵,“水秀妹妹吩咐的,我全照做!”
说罢压低声音道,“大人原本想要提人,我只说她身体不舒服,需要等上两天,你等着吧,看我好好地折磨几日,为你出气!”
“天水哥,你真好!”水秀喜形于色,抚掌说道:“这段时间我简直受够了,终于能够出一口恶气。”
“还有呢。”天水挤挤眼睛,指了指角落里面。
那是一个麻袋,里面似乎有活物正在钻来钻去,将袋子挤成各种形状。
“是什么?”
她本想上前却被阻拦,“你别过去,这些嘛,嘿嘿!”天水满脸坏笑道,“足够让沈媚喝一壶的!”
耳畔响起渗人的吱吱的声音,她惊讶道:“莫非是?”
“对,就是!”
刘水秀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天水则羞涩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水秀,我娘说想再见见你,和你说些体己话呢。”
“这些以后再说!”
“好!”天水喜出望外。
虽说水秀不常住在家里,可显然并未忘记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垂涎水秀的容貌,想将她娶回家,终于有了机会。
夜深人静,沈媚肚子饿得咕咕直响,两天了,不知为何,自己的案子一直拖延,她滴水未喝,滴米未入,整个人恹恹地靠在墙角。
忽然浑身一哆嗦,似乎有吱吱的声音,浑身顿时警觉,放亮眼睛后突然发觉,不知何时,竟然有数十只耗子正在不远处。
仅仅两尺远,它们低着头,吱吱地啃着地上的稻草。
个个好似饿疯了,连人也不怕,拼命地争夺撕咬着着,透过高墙外的淡淡的月光,稻草底下似乎有些许的米粒。
难怪会引来老鼠。
它们眼睛通红,显然是和自己一样饿晕。不禁警惕地站在墙角。
老鼠折腾许久许久,好在并未攻击人。待到最后渐渐四散,沈媚彻底松了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
监牢里面何时会聚集老鼠,并且只在自己的牢房?
她自小听父亲说起治理县衙各项要事,每一处都极为认真,不会出如此的纰漏,越想越觉得奇怪。
莫非有人做手脚,会是庶妹吗?
她冷哼一声,眼中闪着寒光,前世什么苦难没受过,何至于惧怕这几只老鼠呢?好在它们像被饿了几日,只吓人并不会伤人。
“不论是谁,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