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别放在心上,她说话向来直来直去。”
“我不会。”秦彩儿微微地一笑,“我自然不会与她计较的。”两人的关系融洽,恢复到了之前。
秦彩儿心满意足拉着沈媚在一旁说着家常话。
县令被叫走后,吴淑琴越想越不甘心,将梳子拍在桌上冷冷回头看向正在写字的县令老爷。
“沈媚的脑袋被门夹了不成?一个逃难的妇人反而视为亲人,你我千里迢迢被迫前来也不闻不问的,今日老爷也险些走丢,不见她担忧半分。”
他眉头微拧却又视若无睹。
吴淑琴越想心中越发恼火,走上前去将写好的字用手遮住,眼眸透着委屈,“老爷,妾身陪伴多年,待沈媚如亲生女儿……”
“好啦,别太操心啦,你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在家里等着为她寻找夫婿,沈媚大局已定,在京城好端端的!”
他悠悠地说道,将她的手推开,气得吴淑琴无法,委屈巴巴地坐在一旁,撇撇嘴,父女俩都是白眼狼。
两人待在房中却无话可说。他写字写得兴起,吴淑琴想想更加郁闷,索性起身来到院子里。
一弯浅浅的月亮在云间穿行,黑夜里隐隐绰绰,不觉想念明州。
它虽是小地方,可有女儿在,两人说说话倒也能够打发寂廖的时光,现在独自一人,月来不知女儿现在如何。
不远处有个小二小跑前来,双手恭敬呈上一张纸条。
“夫人,外面有个小丫头让小的替您捎来。”
她笑吟吟接过,叫住小二从怀中掏出碎银子。
富贵急急摆手拒绝,“不行,小的可不敢收!”
“拿着,就当是见面礼,我看你就觉得亲切。”
“多谢沈夫人!”富贵喜气洋洋的,待到人走后她立刻偷偷展开。
“午后天香楼。”
不是就在对面吗?就在纸条的背后画了条小路,琢磨半晌,想来是后门,想来能轻易避开媚月楼伙计的耳目。
一扫白日的沮丧,心情愉悦哼着小曲。正准备回房时发现秦彩儿独自待在屋中刺绣。远远望去倒有几分姿色。
听说夫婿新丧,是个没福气的,却也喜欢勾搭男子。县令看她的眼神柔的好似能掐出水来。
心中越想要越恼火,门也不敲,径直走入内。
踏踏的脚步声音,秦彩儿浑然未觉。待到有个人影投在墙壁上,砰然吓了大跳,呀地惊慌地抬头,便见到怒气冲冲的吴淑琴的冷森的面庞。
“原来是沈夫人,请坐!”
她丢下手中的伙计起身相让。
吴淑琴也不客气,坐在对面死死盯着她,令人极不自在,“夫人为何这般看我呢?”
她扯了扯唇角,“今日我是来谢你的。”
“沈夫人客气了,县令是客人,又是媚儿的父亲,彩儿只是尽了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