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第二封信?”段煨慌乱了起来,那封信本来就是获得李傕信任的一个道具,真正的计划在另一封信上。
“别慌张,周围没有其他人!虽然那篇文章尽可能详细地说了让你配合的事,算是安排,但是却并不能让我信服!”贾诩面无表情地说
“因为太合理了,不管是计划的成败还是配合,给你写信的那个人似乎确信你会在此时来到这里。而且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你前后的表演是矛盾的,前面是装作愤怒的样子,后面让陛下都于弘农才是你真正所想吧!”
段煨叹了一口气,被发现他也无话可说:“是!”
“忠明兄,若是信我,则将其交于我;若是不信,诩自当忘记此事!”贾诩拜道。
“也罢,随我帐中一叙!”段煨松口道。两人虽不能共事,但未必不可互助。
段煨营中,贾诩看着第二封信,细细捋着胡子。这封信就通俗的多,倒是比上一封信更像是王邑所写。
“此人好揣度人心,第一封信用以驱使将军带兵而来,若是李傕郭汜那等人,恐怕不多说便会率军攻伐,可偏偏是将军你。非但没有立刻信,反用其计提出自己的想法,不愧是段氏子弟。”
“先生谬赞了!”段煨拜道。
“那你会如他所言,得到李郭二人信任后,夺其性命吗?”贾诩笑问道。
“会!但他们二人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段煨说道。
“你觉得这是谁的计谋?”贾诩问了段煨一个问题。
看着贾诩自信的眼神,段煨苦笑:“还请先生明说!”
“朝堂官员均耻与我等为伍!王邑本为北地人,有那么一点可能,但第一封信不是他的风格。为什么要调用你?据我推测恐怕也是得知了数月前的动乱,而他们本身实力微弱,并不能救天子于水火,所以需要你去牵制住西凉军。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知道在东涧时突然冒出的一支杂军吗?”贾诩想到了当时在黄河边上发现的部队说道。
“听部下说过,但是他们都信是天上的兵将,为了保护陛下的安危。这个谣言被传的很广,李郭二人杀了许多人才平定下来。”段煨点了点头。
“哪有那么神乎?我后来在山上发现了开凿的痕迹,巨石是凿出来的。而且山坡上有着明显的人迹,而且是大部队所留下的。爬过那座山,就到了黄河边上,岸边也有船只留下的部分痕迹!”贾诩说道。
段煨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有谋划的,他们是要救走汉帝,而他们的大基地就在河东郡。是白波军?还是匈奴人?”
“都不是!白波残部和匈奴人此时已经光明正大出现了,他们如此费尽心思,不会这么早显于人前。而且我冥冥中总把这支队伍和年初在长安城里的队伍联系在一起,可是之间我有很多都想不明白!”贾诩说着揉了揉脑袋。
“黄巾军吗?”段煨皱起了眉头。
“你也知道?”
“皇甫郦给我说的,他是亲历者!他说有一个很年轻的人自称张角徒弟,还有一个用剑很厉害的人,可称百人敌!”段煨想了想说。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们的身份?”贾诩问道。
段煨点了点头。
“既然他让你们里应外合,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王零并不知道他已经被盯上了,他此时躺在火炉旁迟迟不肯动弹。消息传来,杨奉和董承带人继续东行了,似乎这场胜利冲昏了他们的头脑。这么冷的天,一大群还身着秋服的官员士兵徒步走着,可能这样确实能温暖一点。
但事实是冷酷的,冻伤冻死的人越来越多,队伍由于速度的不同被拉开了几段,长约数里。
“少主,打起来了!”外面来的刘家家臣摘下帽子对王零说道。
“该我们入场了!”王零打了一个哈欠后又伸了伸懒腰。
“皇帝目前都没有你舒服!”刘公的眼神里满是担心。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此时他妃子在怀,吃着火锅唱着歌呢!”王零撇了撇嘴。到达战场时,基本上战斗就已经落幕了,剩的只有追击,王零看着西凉兵并没有对匈奴人动手时,就知道坏了。
“不行,李傕他们赢得太轻松了,这不是好事。”王零心急如焚。
“师叔!弓练的怎么样了?”王零对着铁锤问道。
铁锤挠了挠头:“还行吧,百步之内尚可,百步之外就不行了,你给的箭矢太重了,飞不了多远!”
“不是有轻的箭矢吗?”王零明明每种给了他100根让他练习。
“太脆了,每射一箭就坏一箭。”铁锤憨笑道。
“没多少时间了,你看看那群匈奴人军队中央的那位,你能射的到吗?”王零指着匈奴人群问到。
“是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那个吗?”铁锤仔细看了看。
“是他!”王零点了点头,“有没有信心?”
铁锤拿出量身定制的复合弓,拉开弦瞄了几下:“不行,太远了,足足一百五十步开外!”
“我们在山上,用抛射!”王零下令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试一下,中了倒好,没中也能造成短暂的混乱。
铁锤使劲拉满弓弦,两侧的滑轮发出了“吱吱”的声音。身边看着一切发生的沮俊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中的,虽然这种弓他没有见过。他作为射声校尉,也是善射之人,虽不能百步穿杨,但也至少可以做到箭无虚发,前提是在射程之内。
王零一直用望远镜注视着那边的情况,箭矢破空而出,但是敌人此刻竟然动了,右贤王去卑下马见那边姗姗来迟的李傕。俗话说,射得好不如接得好,等到他们注意到弓矢的时候已经晚了。箭矢从后上方直接穿透皮帽,穿过颅骨从去卑的眼眶中穿出,扎着眼珠带着最后的力量撞在了李傕的铠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