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

墨魇嘴角轻轻勾了勾，好像嘲笑自己的心软，那双墨蓝色的瞳孔蔑视众人，微微摊手一笑：“既然结局已经没有悬念了，那么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如……我把山谷封了，你们自行寻找出路。”

“如果出不去的话……我会考虑帮你们收尸。”

他笑得吟吟：“再会。”

黑烟腾升，强风刮过，鸦魍和墨魇都不见踪影。

“该死的！黑衣怪！”盖亚死命地咬牙，不甘地看着他们身影消失在空地上，低声咒骂一句，扶着谱尼向布莱克一步步移过去。

……

“事情都处理好了。”

“阁下办事，果然效率。”

报以大将军礼貌的微笑，目光转向场上。

看着一切都将成功，都将迈出一切世俗都不认同的这一步时，他却没有那种感觉了。那种一统宇宙的威慑，那种杀戮的欲望。

为什么啊……他不该这样的。

墨魇皱眉，周身气压都随着脸色而升高几分。

事情，本就不该如此。

空闲下来的等待时间，思绪很容易便会穿越时间，想起千年之前的他。

他是个蠢货。

彻彻底底的蠢货。

——异变千年过往——

芷杞星的守护者，世人眼中的众神之一。

宇宙的自由精灵，天性使然的世俗侠客。

与想象之中完全不同，墨魇，是那个神。

他的过往，还算是十分光彩的。与许多宇宙间的才能之士一般，自小便天分异禀，二十年闭关，三十年修炼，实战无数，有他在，芷杞星从来没有一件大事。

他也被誉为世间众神。

只是那一天，神失手了。

芷杞星被宇宙间最大的恶势力盯上，他凭一己之力击退三波攻击，居民长老们躲在他身后，就像一道屏障，所有攻击全部被他一人挡下。

墨魇体力渐渐地不支了，攻击没有停下的意思，敌人一波一波，倒也是有了几分前仆后继的感觉。他的动作也在逐渐慌乱，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下去了。

“长老，我想借用一下圣光之剑。”

“圣光之剑的力量很难控制，你恐怕……”

他死死咬牙，拼尽全力释放能量。

“您还是不信我。”

“我不过是暗影系而已，整个星球，乃至整个星系谁能与我为敌，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一拳砸向无辜的小兵，却因这一拳导致敌方一支小队灭亡，“您还是不肯信我。”

“墨魇，你自己知道你是暗影系，而圣光之剑一向是……”

“是为光明精灵所用！”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在精灵眼里圣光之剑才是真正的权威，哪怕他再厉害，再有威力，得不到圣光之剑，他终究只是个普通的高级精灵。

圣光之剑认同他。世人不认同。

大家都说，一个暗影系的精灵怎么可能继承圣光之剑。

至于为什么圣光之剑认同他。大家都说，那是圣光之剑认错了，出了问题，是太久没用的缘故。

他们不肯承认，一个暗影系精灵能够骑在他们头上，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墨魇嘴角溢出血，体力已然不支，消耗得甚至更快。

这时候敌人却减少了，攻击也没有方才那么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