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之至。”

垂下眼眸，死死按压住伤口的手忽然没了力气。

长老赞许地点点头，将精灵召集到身后：“给安辰让路，去祭坛。”

人群欢呼起来，簇拥在长老身边。

墨魇意识低沉下去，毒效在体内迅速发作，让他昏昏欲睡，只是这一睡，就不一定起得来了。

“安辰……”他嗤笑，用力仰头，“你还是，暴露了啊……”

“要杀便杀。以后，一刀两断。”

安辰眼角向四周一瞥，望着乌压压的人群，放声笑道：“以后你还有以后么今天我便让你灰飞烟灭。看你还谈什么以后。”

“如果你的冤魂一时不散，你还可以看着我，继承你原本应该得到的东西，圣光之剑。同时，拥有你曾经奢望的一切。”

“那时候的你，也快消失了吧你会怎么想”

“会不会……很难受，很气愤呢”

他弯下腰，看着嘴角溢出血迹的人，残忍地笑着。墨魇也看着他，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自嘲。“是啊……哈哈哈哈，我早该想到的，没有人会愿意接近我的。更何况，是你。一个光系精灵。令人作呕的光系精灵。”

“知道就好。”他轻声地，飘忽地把声音萦绕在墨魇的耳畔，“反正，我也不用担心你会来报复我了……不是么”

墨魇双眸微微颤动。

“动手吧。”

让我去死。

长老满意地观望安辰和墨魇的举动。很好看，真是一场好看的戏。

安辰这精灵……若是以后好好培养，必然是一个可造之材。

至于墨魇，谁会在乎让他去死吧。

长老甚至不想浪费祭坛的能量，在一个暗影系的废物身上。

安辰也不留情，将已经接近于半昏迷的墨魇反绑了双手，又用同样能量幻化出来的链条捆住了脚踝。

“走吧。”他吟吟带笑，“带我去祭坛。我还不怎么认识路呢。”

长老点头，精灵便涌上。

在经过长老身边时，老人敏锐地捕捉到墨魇身上链条的松动。没有绑得很死。

他眼色一冷。

安辰这孩子……还是软得很哪。只是要多加防范，免得最重要的关头这家伙出现变故。

安辰察觉到了长老的神色变化，扭头赔笑。

“长老，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小心翼翼地收起眼底那一缕杀气与冷峻，露出老者专属的欣慰慈祥的笑容，口气放得很轻松，“走吧。给安辰带路。”

精灵大笑着，仿佛忘记了刚刚星球上发生的人命惨案。他们簇拥着安辰，对他们来说仅仅两三天的解触，安辰已经成为了那个救世主。

救世主的定义是什么

是友爱，是善良，是英勇。是不顾一切，是赴汤蹈火，也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勇士。

而在精灵的眼里呢

是种族，是天赋，是站队。是大众人心，是自身优势，也是永远站在“正义”一方的强者。

一句话，至今印象深刻。

“一个人欺负一个人是什么”是欺凌。

“十个人欺负一个人是什么”是欺凌。

“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呢”都是欺凌。

“那么一万个人欺负一个人呢”

是正义啊。

他人，即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