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摁住他啊!这老爷子怎么这么不老实?!一定要摁住了啊!别让他把我这几根银针给折腾断了啊!”
由于周天阳实在是太不老实了,柳苏苏也被他激起了脾气,缩回了被窝将衣衫一穿,便离开了温暖的被窝,朝着周天阳继续下手。什么定神驱邪的符纸啊,什么汇聚阳气的奇门遁甲阵法啊,都挨个儿布置起来。一通折腾下来,胡言乱语,手脚乱动的周天阳出了一身的冷汗,复又沉沉的睡去。
而柳苏苏、药药、周梨箐和洪长兴,以及被柳苏苏指挥的团团转的康王府家仆们,也是出了一身的热汗,一个个累得扶着腰在那儿喘。本来只是柳苏苏来治周天阳这个病人,大家没有料到柳苏苏竟然如此能折腾,又是挪床榻,又是在院子里挖坑,还要将小院子哪里哪里移植树木,安放大石头,简直让众人晕头转向的。知道内情的明白这是柳苏苏在给周天阳治病,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柳苏苏在帮周天阳师徒设计居所的布局呢。
周梨箐一开始对柳苏苏是一百个不信服,然而随着柳苏苏一通放血扎针,周天阳身上患病后出现的青紫逐渐的散去,面上一阵阵痛苦的表情也是好转了许多。而且柳苏苏将床榻位置和小院子的摆设重新安置之后,周天阳的气息竟然也跟着慢慢平稳了起来,让周梨箐对眼前这个年轻的粉衣女子刮目相看。
在周梨箐和洪长兴感激的目光中,柳苏苏咬了一口红烧狮子头,幸福的眯起了双眼。治疗告一段落,康王殿下准备的美食终于派上了用场。
果然,辣子鸡才是最爱……是不存在的!
天下美食辣么多,何必单恋辣子鸡?!
这一刻,柳苏苏也有了下辈子投胎当一个王爷的冲动……不,要当就当一个美腻的小公举!
王爷能吃的美食,公举也能吃,王爷不能穿的花衣裳,公举却能穿!
所以,为什么不投胎当一个公举?!
所以说,周天阳前辈还是没有活明白啊!
哦呵呵呵!
酒过三巡,洪长兴终于问出了大家一直疑惑的问题:
“请问柳姑娘,我师父到底得的是什么怪病啊?!为什么遍访名医,都无法替他医治呢?”
嘴里塞满糖醋排骨的柳苏苏:
“唔叽呜噜呜呜……”
药药:“……”
周梨箐:“……”
洪长兴:“……”
少年王爷:“……”
“咳咳!”
药药见柳苏苏沉迷于美食之中无法自拔,只能翻翻白眼,轻咳一声,代替她回答洪长兴的问题:
“还是我帮师父跟你们说吧!其实,周老爷子不仅仅是得了病,他还中了毒!”
“什么?!”
听到药药如此一说,周梨箐和洪长兴顿时齐声惊呼,一起站了起来,洪长兴双目喷火,愤怒的吼道:
“是谁?到底是谁?谁敢给我师父下毒?我要杀了他……!”
药药见洪长兴如此愤怒,缩了缩脖子,翻了一个无奈的白眼,继续对众人说道:
“所以我师父才让你们给他重新换了被褥,还将其拿出去烧掉……”
“难道……下毒之人将毒下到了被褥之中?!”
药药对于洪长兴打断他的话十分的不满,生气的翻个白眼,嘟囔道:
“你什么都能猜到,那就别让我说话了,你自己去猜啊!”
“我……”
洪长兴摸摸后脑勺,憨厚的笑了,他只是一时着急,想要早点找到毒害自己师父的凶手。但是以他这直肠子,如何能够想到到底是谁毒害了自己的师父?所以他只好耐住性子,双手一抱拳,对药药躬身行礼,歉然道:
“药药女侠请见谅!俺是一个粗人,听你说有人胆敢下毒谋害俺家师父,一时气愤,没有耐住性子,请您原谅!还望您告知俺家师父到底是被何人毒害,洪长兴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其实也不用当牛做马,只要一样报酬即可。而且,有了这件报酬,我们师徒才能帮周老爷子彻底治好这病!贵师尊的病属于顽疾,不仅仅需要拔除所中的毒素,还得慢慢调理,需急不得,所以你们可以先付给我们师徒这件报酬,治病之事自然由我们负责。”
听得药药如此一说,洪长兴哈哈大笑,拍着胸脯保证道:
“药药女侠如此一说,这件事情便简单的很!还请女侠赐教,我等需要付给你们师徒什么报酬啊?”
药药闻言却没有马上回答,他微微一笑道:
“洪大侠如此容易就答应了吗?那好,我便说与你听……久闻周天阳前辈,纵横武林数十年,一杆镔铁枪出神入化,江湖人送绰号‘猛虎啸神枪’。这报酬,便是武功心法,‘猛虎啸神枪’周天阳前辈一生所学,所有的武功心法,最好连招式也一起告知我等!”
“什么?!”
洪长兴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武者一生,最值得骄傲的,就是这一身的武艺。选徒授徒,都是慎之又慎,甚至有些性格古怪的高人,宁肯将这一身绝技,统统带进棺材里,也不肯教授别人一招半式。而现在,柳苏苏师徒,竟然想要师父这一身最为自傲的武艺作为治病的报酬,怎能不让他惊诧莫名?
难道……?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让他浑身发冷,面色逐渐阴沉,看向药药和柳苏苏的目光变得阴冷。洪长兴冷声道:
“难道,你们师徒二人,就是下毒毒害我师尊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