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鞘生已经闭眼,装作睡去。
刘泊罗笑言一声,便让管家带路,前往待客厅。
路上,刘泊罗向老管家问道,“他们来了几个人?”
老管家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望一眼,催促一二,“就两个,一个是炼器宗的副宗主,另外一个应该是他的学生,年龄看着不大,但是身上带着只有炼器宗长老才能佩戴的寸守物。门主,你还是走快一些吧,现在这个节骨眼,要是我们怠慢了对方,可是会被外面的那些人,指着鼻子骂的。”
刘泊罗点头同意,“你说的,不无几分道理。”
加快脚步的刘泊罗,很快就将老管家甩在身后。
来到待客厅,那里已经坐着两个人,还有一位小管家在倒茶接客。
小管家是老管家的孙子,因为没有修道资质,现在二十余岁,还只是人才境,便被刘泊罗留在了自己身边,主要在待客厅帮他打打下手。
见门主来到,身后还跟着自家爷爷,小管家便离开了待客厅。
刘泊罗告罪一声,“在下刘泊罗,方才在书房批改门中琐事,怠慢了两位大师,还请多多见谅。”
炼器宗的副宗主是一位和颜悦色的老人,名叫项梁,身上穿着炼器宗的服装,披着纯白色的斗篷,站起身,还礼,“门主客气了,我们师徒二人也是刚到。”
站在他身边的少年,拱手行礼,“刘门主。”
刘泊罗点头致意,与副宗主一起坐下,眼下那位名叫路重的少年,虽然是项梁的关门弟子,小小年纪就展现出来不俗的炼器天赋,但是毕竟二人的身份在这里摆着,他还不至于和晚辈称兄道弟。
坐下后,老管家殷勤的给炼器宗的两位,倒上茶水,站在刘泊罗手边,闭目养神。
他这位老管家的身份,放在任何一个宗门,其实地位都不会低,毕竟早前也是一方枭雄,只是在结交了刘泊罗的父亲刘蛞之后,老人就甘愿的隐居事后,坐起了管家的事情,一晃五十年就过去了。刘蛞虽然还没有寿终正寝,但是也早已放下了宝贯门的具体事务,将重任交付给了刘泊罗,自己带着丫鬟奴仆,游山玩水起来。老管家放心不下刘泊罗,便自愿留了下来。
不是老管家不相信刘泊罗的为人处世,只是在他眼里,刘泊罗毕竟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晚辈,能够帮着托衬他一二,也是老人现在愿意做的事情。
仙彩州东城,几乎人人都知道老管家年轻的时候,和宝贯门老门主刘蛞的快意恩仇,所以他在待客厅的一举一动,都不会受到任何的流言蜚语。
而老人也是一个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一个人,所以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和与刘蛞的交情,就为非作歹,为老不尊。
刘泊罗喝过一口茶,问道,“项宗主今日来我宝贯门,所为何事啊?”
项梁笑道,“今日摆放宝贯门,是想借一件宝物。”
刘泊罗问道,“宝物,炼器宗本就是炼制法器的宗门,还会有什么宝物,是你们没有的?”
项梁正色道,“我想借贵门的镇门之宝一用,这件宝物是为我徒弟进阶天境所求的,因此还需要刘门主多多帮助。”
刘泊罗放下茶杯,脸色不善,“镇门之宝?”
项梁点头道,“没错,眼下我的关门弟子已经到了进阶天境的最佳时机,为了进阶能够顺利完成,我们需要一件足够分量的宝物来为他压阵,思来想去,还是贵门的宝贯串珠最有效,所以还请希望贵门能够高抬贵手,帮我们这一次。”
刘泊罗不悦道,“我想项宗主应该不太明白宝贯串珠对我们宝贯门的意义,把他借给你们,怕是会伤到我宝贯门的立身根本,所以恕难从命,你们还是请回吧。”
项梁皮笑肉不笑道,“当真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刘泊罗冷笑,“项宗主以为如何?”
项梁从寸守物中取出一个铜镜,和两枚丹药,一起放在了桌子上,“刘门主放心,我们这次借宝,就只是想着为路重压阵,绝对没有任何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意思,这三样东西是我们为了答谢贵门所准备的礼物,还请刘门主考虑一二。”
刘泊罗并没有看向那三样放在桌子上的宝物,叹气一声,说道,“当年我父亲把门主的位置传给我的时候,曾经再三嘱托过,绝对不能将镇门之宝随意从祠堂中拿出,所以,项宗主还是请回吧。”
见刘泊罗决心如此,项梁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收起宝物,告退一声,便带着自己的学生,离开了宝贯门。
刘泊罗坐在原位,淡然喝茶。
老管家长出一口气,说道,“门主,这么决绝的回绝炼器宗,只怕他们会怀恨在心啊。”
刘泊罗说道,“如果是拒绝炼器宗,相信他们还不会做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但是这个项梁是一个变数,通知下去,近期宝贯门的所有门人即刻回山门报道,所有的铺子照常营业,管家,你亲自去把三伏和三九带回来,让他们为今年的炫宝大会作准备。”
老管家离开待客厅。
刘泊罗又独自坐了一会,才回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