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被贴上了一个丧失女德的标签，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对女子的束缚也随处可见，封建社会，是男权主意在上，女子被死死压制在权力之下的社会，我脑子里忽然闪现出赛上天里的小厮的那张脸，他对我是佩服还是惋惜？惋惜我不懂礼数抛头露面？

轿夫老丁的事还是被府上的某些人给告密了，其中的来龙去脉我已不想了解，我可以想象，在薛府之中，每一个人都不似看起来那么简单，不要问我是如何看出来的，我是从人性的角度去考虑的。

老丁被人告发了，又领了板子，这下正躺在自个屋里头忏悔呢吧，可就算是他们要打什么坏心眼，可还是露出了马脚。

我并没有着急去账房，而是拉了又儿，回到房内，看薛成业还在酣甜睡着，倒是案牍上的鸟笼里，小精卫有了些生机，他不再惧怕，而是舒展开了尚未羽翼丰满的翅膀，在笼子里雀跃着。

“又儿，我让你查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我坐回到圆桌边上，侧脸去看桌上的糕点，今日的糕点没有百合糕。

“小姐，你可料事如神，你怎么知道说看到大少爷秉烛夜游的奴仆是个刚来不久的新人呢！”又儿对我赞叹得说道。

“把你打听到的说来听听。”我定了定神。

又儿向我讨了杯茶，一饮而尽，开始对我细讲。

我让她从厨房查起，从给我这房里送糕点的那个小丫鬟问起，厨房里负责给各个院送糕点的丫鬟名为香莲，与又儿都是一般瘦弱，两人有共同话题，那就是趁着安排糕点这件事，顺藤摸瓜，双线调查。

又儿从香莲处得知，给我准备各色糕点的主意是一个仆役林子告诉她的，林子是谁呢，林子是薛府二夫人的护院，与香莲是同乡，平时多亏有林子照护，香莲才能在薛府里安稳下来。

告诉香莲薛成业秉烛夜游烧了账房的也是林子。

又儿又经得香莲介绍，结实了林子，一个有些憨厚，浑身是蛮力的仆役，又儿说他不像是那种喜爱嚼舌根子说人长短的人，因为又儿与香莲走得近，林子对她也不设防，将给香莲出主意的缘由说了出来。

说是一次他听得罗管事同二夫人的对话，罗管事告诉二夫人府上要来一位好生厉害的大少奶奶，要各院都备些新婚礼物给新娘子，要是新娘子一高兴了，说不定薛家就能很快传下香火。

末了，她大声说了句“张家小姐喜欢吃百合糕。”

这话就让林子记下了，他知道要是香莲把这事办好了，说不定新来的大少奶奶一高兴，能把香莲召为入院丫鬟，这样每个月领的钱两也能多点。

顺藤摸瓜，继续往下。

林子告诉又儿，是园丁小乐子说给他的，小乐子才来薛府不到一个月，平时就在后花园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浇水施施肥，正值冬日，花草多半凋零，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每日尽是编织着稻草结，用稻草结绑成稻草衣，给那些剩下的树保暖御寒。

又儿又从别处打听，最后流言的起点都到了小乐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