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维扎德确实被抓,端木庄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刚才略有得意的表情不仅变得僵硬,而且还逐渐转化为愤怒:“打不过就用人质威胁,原来玄衣门的臭名声也不是浪得虚名——你们真是够卑鄙的。”
“端木姑娘,你告诉我,在这乱世,名声能当饭吃吗?”硕金空手里大刀一挥三两步跳到维扎德身边,扬起大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谁能笑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现在你这位保镖的生死就在我的一刀之下,如果你现在投降于我,我就留他一命。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端木庄没经历过这种敌人用自己伙伴威胁自己的场面,她犹豫了。一方面,她不想服输,对硕金空的威胁,她恨得牙根痒痒另一方面,她又不能贸然出手,这种距离之下,硕金空的大刀肯定是比自己的速度要快,贸然出手更是会送了维扎德的性命。端木庄犹豫了,自己的凌云傲气固然重要,自己也曾从心所欲过,可生命也是弥足珍贵,更何况那是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的性命。一时间,她竟愣在那里,作不出任何反应。
田宅上下原本还沉浸在优势战局的喜悦中,可眼见维扎德被玄衣门的家伙们推出,他们原本放下来的心可就又提起来了。田大豪脸上刚刚出现的笑容再一次消失了,方家姐俩的神色也愈发地凝重。他们都有过动用手下精兵强行解救维扎德的念头,可是考虑到端木庄都没有动手,他们也就无从出手了。
“投降?你当我端木庄是什么人?”端木庄柳眉倒竖,眼睛里射出杀人的光芒,心里却在埋怨着某些该出现的人为何迟迟不到。
“端木姑娘,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面子,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啊……”田泰脸上的抬头纹和难看的褶皱简直雕刻出了“苦口婆心”四个字,虽然他表露出这种神色,可实际上,他心里正蔫着乐呢。他盘算着利用维扎德控制住端木庄,这样这个强势的女子就只能任自己宰割,想象着以后的日子,他心底里不知道有多美呢。
维扎德早已清醒,听得田泰的话,也把当前的情况猜了个七八分。他试着挣了挣绳子,自己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开。像个粽子似的根本没法做咏唱的姿势,更何况嘴巴还被堵住,更别提咏唱咒语了。看着伙伴被威胁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不正是拖了别人后腿的感觉吗?维扎德不由得闭上双眼,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自己怎么能这般没用,不能给队友们带来什么帮助也就算了,反倒让他们因为自己而为难。也许,这就是端木庄所说的,自己太弱了吧……当动作受到约束以后,法师确实很难再有所作为,维扎德突然很羡慕木凌坤这样的人,如果是他,现在一定有办法逃出去吧……突然,维扎德闭着双眼,淌着两道决绝的热泪,用自己的头重重地撞向囚车的木头栏杆,发出了巨大的“嘭”声,声响清晰地传进了无论田宅还是玄衣门,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把看守囚车的黑衣大汉和站在旁边的硕金空吓了一跳。
“小维!”一直在苦思如何是好的端木庄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维扎德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立刻明白过来,这是维扎德内心的狂啸:既然自己没有用,绝不能当队友的拖累,如果变成尸体,大概就没有威胁价值了吧……
“真是个傻瓜……”洛华的表情产生了微弱的变化,她快步走到囚车前,检查了一下维扎德的情况,一次撞击过后,维扎德的额头鲜血直流,人也没了动静。好在洛华检查以后,发现他还活着,并禀告给了硕金空。
硕金空和田泰也着了慌,他们可以想象得到惹怒端木庄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眼下,躲开端木庄的情绪爆发才是最重要的,硕金空慌忙一抱拳:“端木姑娘,来日再会!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