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不过你没听见。”耸了耸那肥硕壮实的肩膀,威廉一脸坏笑的说着。
“待会儿在收拾你。”对于这一戳就破的谎言,汉德森只是小声的对他说了这么一句。因为他看到了,在不远处的沙滩上,一群泳装美女正边招手边向他们走来。
“介绍一下,”一手拦过汉德森的肩膀,他的死党大个子胖威廉一手伸向他身前的泳装美女们,“这位是乔丽安娜,这位是莉莉,这位是珍......”
一边点头,汉德森一边在心里羡慕。因为威廉的交际手段总是让他羡慕不已。他身材肥胖,且长有一张酒囊鼻子的大圆脸。而他却是身材纤瘦匀实,皮肤白皙且生有满头的金发。可这却并不代表什么,尤其是这些年来的现实一直在打击他——两人的相貌相差甚远,可不管怎样,胖威廉总是能够在任何陌生的地方跟各种陌生人相处的游刃有余,就好像老天刻意的要给他这个肥胖丑陋的人以补偿,给予他这种令人惊羡的特殊交际本领。
而且最可怕的是,胖威廉不仅仅只能让自己跟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相处的很好,他还能够搭桥引线,让我,或者其他人跟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很容易的相处起来。就好像彼此认识了很久,没有任何间隙一样。
可怕的交际手段。
片刻之后,在他的引领下,我已经跟眼前的乔丽安娜相处的十分熟悉起来。你要问她们是做什么的,那我要劝你做好被嘲笑的准备。
“我是金美人鱼(某某)号上的服务生。”
这句话在我提出那个问题,并嘲笑过我见识短之后,就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
有人说,让女孩,特别是未经“事”的处女上船航海会给船只带来灾难,但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别处怎样我不知道,但在这里,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就是一句瞎话!
因为在古兰集靠海的航线上,除了某些从别处,甚至是从长麟帝国远来交易的商船或别的什么地方上的船,都有许许多多的女服务生来服务,并招揽客人。当然,有些事也如同你想的那样。
“快过来!”甜蜜的嗓音在向我招手。片刻之后,应乔丽安娜的邀请,我来到了她工作的地方,金美人鱼号上面。并在这里,我头一次砰上了这与我纠葛了半辈子的东西。
“尝尝吧。”在船上,乔丽安娜从金美人鱼号上一个日常用品管理员,或者说专卖酒水副食品的店员手中拿了一根形状特别的烟卷递给了我。
“这是?”拜我那经常出走回娘家,且总抛下我不管的老妈所赐,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了抽烟,可这一次,我看着手中这根与往常大不一样的烟卷,我心中犹豫了。
抬头看着眼前那正对我报以微笑的乔丽安娜,我心中这样想:她不可能骗我——最起码在那甜美的嗓音,以及那貌美的面容下,我觉得她不会骗我。
“它会让你爽上天的。”她这么告诉我,并示意我抽一口。我照做了。然后事情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我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未这么爽过。就好像一个一辈子都在站着的人,忽然坐下了。
“你能想象吗?我的兄弟。”拍着我的肩膀,威廉手中同样是抽着跟我手中一样的东西,他低声神秘的跟我说:“只是区区两个月,这东西就已经席卷了古兰集,包括商船所覆盖的绝大部分沿海地区!而且供不应求,价值不菲!”
我知道,他这么跟我说,无非是想听听我的意思。因为他知道,我比他聪明,从小就比他聪明。所以他想听听我的意思,要不要将我们两个口袋中的钱全部拿出来,然后去贩卖这手中的货物。
“你听谁说的?”我不太敢冒险,毕竟我们手中的金钱有限,即便两人合起来,也不过区区三枚金币左右,甚至还不到三枚金币,因为有些钱,我们已经服了一个季度的房钱。
“你听我说,老兄。”威廉不想放弃,或者说,为了手中的这两根“烟卷,”甚至还不一定是这两根的“烟卷,”威廉已经给了他身边的女服务生们不少钱来购买。而且打心里他也觉得:这是一个绝对不容错过的机会。
果不其然,在拉着我走到无人的船尾处后,他告诉了我:“你知道单就我们手里的这两根东西在这里值多少钱吗?”
“你花了多少?”
他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十铜子儿?”我试探的问着。
“三个银币!”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买了多少!”老实说,我惊讶了。虽然我知道这两根“烟卷”绝对不可能这么昂贵,但他接下来告诉我的事情,却还是超出了我的心里预期。
“加上我们手中的,我总共就买了三根!”
一银币一根“烟卷!”我惊讶了。
“我们还有多少钱?”我抬头看着他,眼中透露着疯狂的目光。
“你们稍等一下,”片刻之后,我和胖威廉随着乔丽安娜来到了船上的船主室,在这里,我们将会买下我们所能买到的全部“烟卷,”然后贩卖出去——以三倍的价格。
因为在心里我们清楚,在我们老家以及来古兰集的路上,我们从为见到过有人贩卖这种东西。所以我们觉得,这计划可行。不过令人懊恼的是,我们手中的钱不多,根本不够买下金美人鱼号上所有的货物。所以我们借了钱,向乔丽安娜。
“事成之后,我要一半的价钱。”在引领我们去船长室之前,她这么告诉我们,我同意了。并借走了她手中积攒已久的积蓄——六枚金币!
至于我为什么会同意?因为在心中,这眼前的漂亮人儿让我升起了另一种打算。甚至为此,我还打算在事成之后,跟她继续合作。
“欢迎两位来到鄙船上参观,有什么事我可以效劳吗?”只是坐了一会儿——其实我们连坐都没坐,这位一听到有生意上门的船长便穿过了屋内的起居室,来到了我们身边。
一阵呛人的香水味混合着海盐和酒水的味道涌到了我的鼻子里。我估计这人应该是宿醉了。因为他脸上醉醺醺的。而看着眼前这人,我平生第一次觉得男人可以穿成这个样子。
他身穿淡紫色的锦罗绸缎,腰间挎着银,或锡质的酒壶。原本被太阳和海水给晒和侵蚀的脸扑满呛人的香喷粉底,搞得比女人还要白皙,但配着他这张脸,却让人感到作呕。现在他一手被在身后,一手摸着他脸上那刻意留着的细长八字胡——我估计那应该是假的,因为那胡子太厚,也太僵硬了些——满脸笑盈盈的看着我们。
“我需要这种东西,”没有跟他废话,我伸手举着那半根我还没抽完,或者说在我跟威廉商议完之后,就匆匆灭掉的“烟卷,”我对他说:“大量。”
“大量?”他满腹狐疑的看着我,那张喷满香水和粉底笑盈盈的脸陡然变得警惕了起来。连带的,那只放在脸上,正在摸着胡子的手也蓦地停下了。
他没有问我们俩为什么要那么多的货物,只是警惕的看着我们。那双翠绿色的小眼睛不时的在我和威廉的脸上,手上,以及衣物上看来看去,仿佛要看出些什么名堂一样。
而我却深知他想要看到些什么,无非是受到一些训练,或者明说是“公家人”身上才有的样貌。
但我们却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