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的、烧红的长剑，杀伤力巨大。</p>

秦昆铁锤打在剑身，剑胎首尾弯曲向自己夹来，秦昆感受到两侧热浪，二次用力，铁锤将长剑推开。</p>

“我可被烫够了，再别想烫着我。”</p>

秦昆说话间，感觉到空气异动，似乎又有热浪扑来。</p>

锤子被玩出花样，向上一挑，烧红的对剑被打飞一把，秦昆想拿起夹子夹住另一把，夹子被华天枢摁住。</p>

秦昆不慌不慌，握锤的手反手一挑，另一把也被打飞。</p>

“秦昆。”</p>

“在呢。”</p>

“只用铁锤，能让这两把剑胎一直飞在空中吗？”</p>

“我试试。”</p>

打铁变成了杂耍，这可比打铁难度大多了。</p>

头一次，尽管秦昆对力道把握超出旁人，也只持续了七十五秒。剑胎落地前被华天枢用夹子夹住，再次抛来。</p>

“华前辈，你带我练杂耍我没意见，但打坏了你的剑胎，我可不会赔的。”</p>

“放心练就是，这两把剑胎无论被打成什么样，我就把它们铸成什么样。”</p>

二月末，成功学会杂耍的秦昆，用铁锤就能让两把烧红的剑胎一直飞在空中。这还没完，他还会趁机打铁，将两件事兼顾。</p>

三月中旬。</p>

万物复苏。</p>

秦昆眼罩也卸了、耳塞也摘了，在山洞中落下了最后一锤。</p>

为期半年，一百六十多万锤，已经让他魔音灌脑，即便停下，脑海依然会回荡着叮叮当当的声音。</p>

“华前辈，铁打完了。”</p>

松开铁锤，手里还有些空荡荡的。</p>

这段时间，对剑铸好，长剑铸好，一把匕首也刚刚出炉。</p>

“送你的。”</p>

匕首直刺面门。</p>

秦昆手指向上一拨，在匕首近身的一刹那，尾部受到力量干扰，凌空打着转。</p>

秦昆往前一抓，匕首握在手上。</p>

“这又叫什么名？”</p>

“你觉得叫什么好？”</p>

“我又没文化，要不，叫紫陆吧。纪念一下我在紫气山的六个月。”陆是大写的六，而且叫起来比六好听一点。</p>

“够奇怪的，不过随你了。今日，你可以下山了。”</p>

秦昆拱了拱手：“谢过前辈指点。”</p>

“指点？从何说起？我指点过你什么？”</p>

“似乎什么都没。”</p>

“那不就完了。”</p>

“又似乎什么都指点了。”</p>

“滑稽。”华天枢摁下铸剑炉旁的凸石，秦昆身后，忽然出现一排飞刀。</p>

闪，闪闪，叮叮叮叮</p>

拇指和食指捏着匕首紫陆，躲闪不开的，便挥起匕首挑了过去。</p>

飞刀突袭后，秦昆安然无恙。</p>

“我能说刚刚我没来得及思考吗？”</p>

秦昆看着华天枢。</p>

华天枢一笑：“老夫捉鬼之术平庸至极，只会点防御的本领，都是从打铁里悟到的，今日能有人继承我打铁衣钵，华天枢死而无憾。”</p>

“感念前辈。”</p>

“只可惜华某的铸造术要失传了。”</p>

“无能为力。”</p>

“也罢，后人自有后人福。这本《贪狼百锻》是我毕生所学的技艺，见到有缘人帮我传下去就行，我相信你不会让此术蒙尘的。”</p>

“后会无期。”</p>

“去休，从哪来的，回哪儿去吧。”华天枢点了点脑袋，“有些时候，对危险的感知，身体的本能比脑子有用的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