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领主，你这样说话可是大不敬啊。”青蟒大将提醒道。

“你闭嘴。”鬼面兽发出低沉之声，“她不仅不是纯种龙，甚至连杂血龙都算不上，她身上有人族的气息，是半龙族。”

“半龙族……”四大魔兽族长纷纷惊奇出声。

“对，也就是人和龙结合，所生下来的妖孽，天地不容之物。”鬼面兽解释道。

它的声音并不小，除了魔兽们能听见，钟灵其实也听到了。

这一刻，钟灵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弱水苍龙，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已经这巨大的信息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鬼面兽再度开口问道：“我究竟应该把你看成什么？你可以给我三个答案……魔龙、半龙、亦或是人类。”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黎弱水冷声说道，“我就是我。”

“当然有意义。”鬼面兽傲然出声，“魔兽盛宴在即，所有魔兽不分种族之别，齐心协力，只为讨伐人类，夺取这片被人类霸占多年的富饶之地，你若以魔龙自居，那就是我们的同伴，甚至是首领，我愿意献出毒牙山领主之位，这一山之兽都供您驱使，而您也应该以无上的龙族力量带领我们立功……”

所谓魔兽盛宴，其实就是人类口中的魔兽浩劫。

是啊，对人类而言的浩劫，在魔兽眼中，就是一次巨大的狂欢盛宴。

此言一出，刚刚找回灵剑的钟灵已是浑身一震。

而魔兽则齐声欢呼，那喊声如海啸般惊天动地，对人类而言，更是大恐怖。

刚刚紧握在左手中的剑，突然又脱手而落，钟灵呆呆的看着黎弱水，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鬼面兽继续说道：“如果你自认是半龙，那就请你立刻离去吧，半龙深受人族和魔兽的鄙夷，如果不选择一方加入的话，就永远得不到认可，因此，身为半龙的你，应该也是极度厌恶人族和魔兽的吧？”

黎弱水低下了头……

一阵风吹过，钟灵的发丝微微飘动，明明黎弱水现在的姿态那般强大，她却从黎弱水的眼中看到了无助和悲伤。

是啊，这是一个是龙非龙，是人非人的怪物。

儿时的钟灵也曾听长辈们讲过关于世界种族的传说，除了魔兽和人族这些正统知识外，还有一些关于妖孽的记载。

没有什么半兽之说，也没有什么半龙之说，之所以这样叫，只是稍微说的好听点而已，至少钟灵没有听说过这些称呼，在她的记忆里，魔兽与人结合所生之物，统称为妖孽，而且也只有妖孽这一个名字，它们是被人类和魔兽一起唾弃的天地不容之物，是这个世界的污秽，是一切丑陋的根本。

刚才钟灵还在想，如果黎弱水这般强大的话，为何不提前拿出这份力量？她还在心里默默的责怪黎弱水。

但是现在，看着黎弱水悲伤的巨大眼眸，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黎弱水而言，暴露身份，可能比死亡更加可怕。

反观鬼面兽，则已是皱起了眉头，并发出了森然之声：“如果你以人类自居的话，那么，你毫无疑问就是叛徒加妖孽，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家伙来阻挠毒牙山的大计。”

黎弱水眼中突然凶光乍现，她又突然想起了同伴们惨死的画面。

她以愤怒的龙啸声，回答了鬼面兽的问题。

鬼面兽大手一挥，下达了最终命令：“全员听令，撕碎那个妖孽，她身上的一块肉就能令我们当场进阶，若是能吃掉她的龙骨和龙灵，更是能平地开智，立地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