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夫人的生辰未到,但唱堂会的规矩,前几日就要热闹起来,也让主家看看本事。
吃完早饭,花怜因要登场,早早便走了,走之前,她拉过月白,往她手里塞了点碎银,附在她耳边悄声道:“我前几日替方荷登台拿的钱,拿点给你,出去转转,别一心系在那手绳上,知道了么?”
方荷受伤,花怜病又大好,她替了方荷登台,又赢了一票戏友喝彩打赏。
月白接过钱,眼睁得微圆,悄声欢喜道:“谢谢师姐。”
她和花怜不同,她往日里在班子里端茶送水惯了的,但如今在温府有的是丫鬟端茶送水,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两人说完话,便各自分了方向,一个朝后园去,一个朝暂住的小院里去。
月白进了房间,温府里的厢房可比碧云楼的好上八九分都不够,窗是青纱,挡风的帘也是崭新制的,还通了电灯,一拉绳就有明亮的光。
她倒了杯温茶喝下,自来京后,月白只在碧云楼里待过,至于京中各地,她都未曾去过。平日里最多也只是到碧云楼前不远的胭脂铺里帮人捎带胭脂水粉。
现今到了温府,她又念起陆霄云所赠的桂花方糖的甜味儿,心思一动,从荷包拿出一二银钱,加上花怜给的钱一同揣在袖里,往温常说的那条街走去。
雪后初晴的天,日光照在人身上,有股暖意。
出温府,月白不过走百来步,便到了街口,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人声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