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失然的院中只种了些绿草,几株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间,倒也显得素雅。章翼见洞府门竟也开着,他犹豫了一下,又向内走去。
章翼进到课堂中,见堂中已有几个弟子在内,有的打开光罩,在那里入定,有的则在研习玉简中的功法。章翼见别人正在用功,也不便上前打扰,那几个弟子也未曾搭理他。
章翼走到末排,寻了一个案几坐下,掏出玉简研习起来,他料想岳失然授课的进度应该和洪森差不多,因此看的也是桎梏囹圄。
章翼看得渐渐入神,不觉间忽听有人道:“岳师来了。”他急忙收了玉简,果然见一位相貌俊朗、神情潇洒的中年男子迈步进了课堂,章翼急忙起身相迎,岳失然此刻也注意到了课堂内来了新人,冲章翼微微点了点头。
章翼见岳失然没有让他坐下,一时便站在了那里,此时他才注意到,课堂中竟稀稀拉拉地只坐了十余人。岳失然走到堂前,清了清嗓子,道:“好了,请大家暂歇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个新人。”
众弟子纷纷收起光罩,看向章翼,只听岳失然道:“他叫章翼,是飞升的新人,掌门吩咐,让他在这里先听讲三日。”
章翼闻言向众人深施一礼,“还请各位师兄多多指教。”
岳失然又叫起一名紫带弟子,“他叫燕唯休,是我这一脉的首席,今后你有事可以找他。”
章翼见那燕唯休相貌英朗,器宇不凡,忙答应一声,向燕唯休施礼道:“有劳燕师兄。”不料那燕唯休却只“嗯”了一声,便坐下了,神情也颇为傲倨,却听岳失然道:“章翼,你也坐下吧。”
章翼依言坐下,岳失然也同时坐了下来,接着向章翼道:“我这里授课与洪长老不大一样,我不讲课,只为你们答疑解惑,功法和心经主要靠你们自行修炼。谁有疑难之处,就写在玉简中交给燕唯休。我会按照紫带、金带、银带的顺序,依次在这里为你们解答,听完后你们可以自行回府,也可以在这里入定或者试练,我的洞府从来昼夜不关。”
“在这里入定,天地源气要更加充沛些。如果你们试练遇到难处,小空间的地上有个阵法,用脚一踩,我就会知道。我依然会按照顺序来小空间为你们解答,听明白了么?”
“弟子明白了。”章翼恭谨的答道,他不由暗道,看来他来时见到的那几名弟子,竟多半已在这里修炼了一夜。章翼当下拉起光罩,继续研习起了桎梏囹圄,他对这道功法已颇有根基,待看完了一篇新章,心中存了数处疑点,便起身寻了个小空间试练起来。
章翼自行练了一阵,仍是不得其法,正在困惑之际,这时忽见空间内进来两名金带弟子,他们一见章翼,立刻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人露出惊讶和鄙夷之色,另一人则指着章翼道:“谁叫你来这里的?”
章翼虽不认得说话之人,却认出了另一人,此人干瘦如柴、满脸戾气,正是曾替金笛出头,又被肖墨教训了一顿的颜若倾。章翼听对方言辞甚是无礼,不禁有些恼火,他向说话之人回道:“这位师兄,刚才岳师曾在课堂上说过,弟子可以自行去小空间试练的!”
那人却是一脸嘲弄之色,“你说的是岳师的规矩,可在你之上,还有诸位师兄,师兄也有师兄们的规矩,明白么?”
章翼不置可否地“哦”一声,忽转向颜若倾道:“原来是颜师兄,好久不见,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相遇。”
颜若倾面露不虞之色,“我们认识么?”
章翼见状,料想颜若倾不愿暴露曾经的丑事,故意又道:“颜师兄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你可是说过,让我们一定记得你的名字的。”
颜若倾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厉声道:“够了!”
另一名金带弟子见状纳闷道:“若倾,你真的认识他?”
颜若倾撇了撇嘴:“不过是趁机套近乎罢了,我们走吧,实在懒得理他。”说完他竟自顾自地转头出了小空间。
剩下的那名金带弟子不禁一鄂,他狠狠地瞪了章翼一眼,旋即也跟了出去。
章翼虽用言语挤兑走了对方,心中却是并无半分喜悦,暗道:“洪师那里的弟子大多待人和睦,即便有些傲气乖戾之辈,也未曾有人如此恃强凌弱,怎么岳师这一脉竟有这种人!”
他又转念道:“还有刚才的首席燕唯休,多半和他们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