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本上李太白进蜀时曾经感慨蜀地栈道的险峻如天路,漫漫蜀地栈道固然是极险极险的。火山口上的通道险峻程度同样足以与它们比肩。
斑驳栈道真的是向着天空攀援而去,直到到达斯卡塔里斯峰火山口的最高点。
什么样的诱惑才可以引得前人们不顾一切在鸟不拉屎的荒岛上修建通向死火山火山口的通路?
无可理喻的疯狂。
阿芙洛狄忒说自己没有疯。
或许吧,荀子忧老老实实的呆在疯人院的角落当鸵鸟。
他完全可以确认,若是世界上存在一种像盖革计数器检测核辐射一样检测“疯狂”元素的报警器。
那它现在一定为四周浓郁到爆表的疯狂而叫破嗓子!
……
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的角落里当鸵鸟,荀子忧没想到还被两个疯子抓了壮丁。
“你说,地球是不是一个平放的盘子!”酷似爱因斯坦的老人揪着头发。
“鬼扯,快点告诉他地球是一只倒扣的大碗才对。”牛顿瞪着他那双巨大的眸子,蓝色的眼瞳中似乎要喷出火焰。
荀子忧不敢说话。
听别人说,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往往很乖,除了少数的狂躁症患者会表现出攻击倾向以外,大部分人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病人们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给个毛线团都能玩一整天。拿菜刀追人砍的类型是少数中的少数。
陷入自我封闭里的精神病人没有多么可怕,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刺激他们。
如果受到过度刺激话……就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情。
看着牛顿老兄与爱因斯坦老兄抓狂的样子,荀子忧认为告诉他们地球是圆的毫无疑问属于过度刺激精神病人的范畴内。
“老先生……”他端详两个疯子凶恶的面相,思考着这两个非主流科学家扮相的精神病谁发起疯了危害性更小一点。
“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告诉旁边的蠢材地球是一个倒扣的碗!”牛顿兄拉着荀子忧的衣领,眼睛的炽热可以点燃荀子忧的衣领。
“不对,地球是一个平放的盘子。”爱因斯坦兄拉住荀子忧的衣领,眼睛里的炽热真的点燃了荀子忧的衣领。
荀子忧鼻端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低下头。
冲锋衣涤纶面料上有蓝色的火苗在燃烧。
“救命!救命!”
他被吓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的爬打着衣领上的火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两位老兄顾不上继续骚扰荀子忧。他们已经因为意见不统一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衣衫下摆处的花裤衩都漏了出来。
“十七号,二十一号。又出问题了,快把他们带回去!”
穿着白色大褂的护士扑了上来,一只手揪住一个人的衣领把扭打在一起的精神病人从中分开。
护士帽下是一张年轻女孩的脸,面颊上装饰着闪亮的薄片煞是可爱。
精神病院和医院不一样。
精神病院都喜爱招收壮年的男性护理,身体上的优势让他们更容易控制发狂的病人。
这并非性别歧视,而是女孩子在体力方面往往有先天的弱势。
可眼前的小姐姐在荀子忧眼前一手一个把比自己还要高的两个男人轻松提起。
牛顿与爱因斯坦四肢挥舞的挣扎,却被护士小姐牢牢压制在修长的手臂下。
迅速有其他医护人员为两人在静脉中推入镇定剂。
他们两个被打了一针镇定剂拖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呜呜争辩着地球到底是一个盘子,还是一只碗。
“很震惊吧。”
温和的声音在荀子忧耳边说。
他转过头,身边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带着红帽子的老奶奶。
荀子忧看着老奶奶的面颊的时候突然有些紧张,他已然见识到了阿芙洛狄忒这样美到人间极致的面颊,老人的面孔依然是特殊的。
如果非要形容如何特殊的话。
那么这是一张岁月沉淀后的脸。
时光已无情剥夺了老奶奶脸上曾经拥有过的美丽,你却能通过她长着浅浅皱纹的五官感受到历史的风韵。
纯粹的优雅,优雅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