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利斯看着哥哥，他看见那双抱住韦德的大手竟然可以如此温柔。</p>

他也曾经这样抱着我，罗德利斯想。他的视线转向坎德人。</p>

他们年轻时的记忆生动地出现在他眼前，无忧无虑地和哈勃……他死了。</p>

史东，死了。温暖的阳光，维洛里面翠绿的白杨树林……</p>

在最后归宿旅店的无数个夜晚……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白杨树被烧成灰烬。</p>

“这是我欠你们的最后一份情，”罗德利斯说。</p>

“从此互不相欠。”</p>

他不理卡拉蒙脸上露出的感激表情，指示他们该怎么做。</p>

“把他放下来。你去应付龙人。这个法术会耗去我全部的注意力。</p>

不要让他们打搅我。”</p>

卡拉蒙轻柔地将韦德放在罗德利斯面前。坎德人的眼睛看着天空，身体僵硬地抽搐着。</p>

他的呼吸变成喉咙里的咯咯声。</p>

“要记得，哥哥，”罗德利斯伸手进袍子里的内袋时说，“你还穿着恶龙军团的盔甲，可能的话不要大张旗鼓。”</p>

“好的，”卡拉蒙看了韦德最后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p>

“莉娜，”他说，“躺在这里，假装你还在昏迷——”</p>

莉娜点点头，躺了回去，听话地闭上眼。</p>

罗德利斯听见卡拉蒙叮叮当当地走过转角，他听见哥哥低沉的声音。</p>

然后法师就完全忘了他哥哥，忘了靠近的龙人，专心在他的法术上，忘了周遭的其他一切东西。</p>

罗德利斯从内袋里拿出一颗洁白圆润的珍珠，另外一只手则拿着一片灰绿色的叶子。</p>

罗德利斯把坎德人紧闭的下巴撬开，将叶子放在他肿胀的舌下。</p>

法师看了珍珠一阵子，把法术的复杂咒语唤回脑中，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直到他确定完全正确为止。</p>

如果他犯了错，就不只坎德人会死，他也会跟着一起丢掉小命。</p>

罗德利斯把珍珠放在自己的胸口，闭上眼，开始喃喃地念颂咒语，把每个句子都念上六遍，每次都把语调做出不同的变化。</p>

他感觉到一阵狂喜的刺激，强力的魔法流经他的身体。</p>

消耗他一部份的生命力，将它禁锢在珍珠之中。</p>

法术的第一部份结束了，罗德利斯把珍珠放在坎德人的心口。</p>

他再度闭上眼睛，重新念颂这个复杂的咒语，这次完全倒过来。</p>

他慢慢地将珍珠操碎，把细白的粉末撒在坎德入僵硬的身躯上。</p>

罗德利斯的法术完成了。他疲倦地睁开眼，骄傲地看见坎德人脸上的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平静。</p>

韦德睁开眼。</p>

“罗德利斯，我呸呸呸！”韦德把叶子吐出来。</p>

“恶心！那是什么恶心的东西？怎么会跑到我嘴里？”韦德昏昏沉沉地坐起来，然后看见他的包裹。</p>

“嘿！是谁在乱弄我的东西？”他谴责地看着法师，立刻张大了限。</p>

“罗德利斯！你穿着黑袍！棒极了！我可以摸一摸吗？</p>

噢，好吧，你不需要那样瞪我嘛。</p>

只不过它们看起来好软噢。喂，这代表你现在真的变邪恶了吗？</p>

你可以表演一些邪恶的动作让我看看吗？我知道了！我看过一个巫师召唤来一只恶魔。</p>

你可以做到吗？一只小恶魔就好——等下你可以把它送回去。</p>

不行？“韦德失望地叹气。”好吧——嘿！卡拉蒙，那些龙人在和你干嘛？</p>

莉娜怎么搞的？噢，卡拉蒙，我——“</p>

“闭嘴！”卡拉蒙大吼。他皱着眉指着韦德和莉娜。</p>

“法师和我要本来把这些犯人带去见我们的龙骑将，他们竟然意图反抗。</p>

他们是很值钱的奴隶，尤其是那个女孩。那个坎德人是个聪明的贼。</p>

我们可不想要失去他们。他们可以在圣克仙城卖个好价钱的。</p>

黑暗之后走了之后，每个人都只能为自己了嘛，对吧？”</p>

卡拉蒙用手肘撞撞龙人。那生物同意地嚎叫着，黑色的爬虫类眼睛贪婪地看着莉娜。</p>

“小偷！”韦德感觉到自尊严重受损！他尖利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我是——”他吞下了到口的话，应该昏迷的莉娜朝他肋骨摸了一拳。</p>

“我自己来抓那个女孩，”卡拉蒙看着那个流口水的龙人。</p>

“你看着那个坎德人，还有你，去扶那个法师。他施了太多法术，现在有点虚弱。”</p>

其中一个龙人在罗德利斯面前鞠躬，尊敬地把他扶起来。“你们两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