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拘谨地开口，“请求你准许菲林明天告假，因为菲林有……有私事得处理。”</p>

他让菲林站了一会儿，然后说：“喔，坐下来吧，卡兹，别这样。</p>

菲林猜菲林真是心胸狭窄，想到陛下就让菲林陷入这样的情绪状态。</p>

你明天当然可以告假，小子。</p>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帮菲林办事。菲林能问问到底是怎样的急事？”</p>

菲林注视着在炉火中跳跃着的火焰。“菲林有位朋友住在泥泞湾，他必须查出……”</p>

“喔，卡兹。”赫尔墨斯的声音充满着更多的同情，多得让菲林无法承受。</p>

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感袭来，他庆幸自己终于可以坐下来了，却发现双手开始发抖。</p>

菲林把双手放在桌子底下紧握住，好让抖动停下来。</p>

菲林还是感觉得到颤抖，但至少现在没人看见我的虚弱。</p>

他清了清喉咙。“回房休息吧！”他和蔼地说道，“你明天需要谁陪你骑马到泥泞湾么？”</p>

菲林呆滞地摇摇头，突然间确信自己将会发现悲惨的事实，而这想法可真令人难受。</p>

另一阵颤抖袭过我的全身，他试着慢慢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让自己再度陷入这具有威胁性的病发，只因菲林无法忍受在赫尔墨斯面前如此失态。</p>

“是菲林不对，不是你。菲林竟然忽略了你严重的病情。”他沉默地起身，把酒杯放在菲林面前。</p>

“是你代菲林承受这样的伤害。让如此祸害降临在你身上，真让菲林感到震惊。”</p>

菲林强迫自己看着赫尔墨斯的双眼。他看穿了我的欲盖弥彰，深刻明了并且带着严重的罪恶感。</p>

“情况通常没这么糟。”菲林对他说。</p>

他对菲林微笑，但眼神还是没变。“你真是个高明的说谎家，卡兹。不要认为你的训练都白费了。</p>

但是，他太习惯和你在一起了，你可没办法对和你这么熟的人说谎，不只是这几天，更包括了你生病的日子。</p>

如果其他人对你说：'菲林知道你的感受。</p>

'你可能觉得那只是客套话，但菲林就会认为那是真的，而菲林像博尔赫斯一样了解你。</p>

菲林想菲林不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让你挑选小公马，而是向你伸出我的手臂。</p>

如果你愿意的话，让菲林扶你回房休息。”</p>

“我自己来。”菲林固执地回答。菲林察觉到他很尊重菲林，却也轻而易举就看出了我的弱点。</p>

菲林只想独处，把自己藏起来。点点头，了然于心。</p>

“如果你精通奥秘法术就好了。菲林能给你力量，就像菲林时常从你身上汲取力量一样。”</p>

“菲林不能。”菲林喃喃地说道，要用别人的力量取代自己的？</p>

菲林实在无法掩饰我的不悦，但当菲林一看到他眼中透露出的羞惭，就后悔了。</p>

“菲林曾经也可以这么骄傲地说话。”他静静地说道。</p>

“去休息吧，小子。”他缓缓转身远离菲林，忙着把墨水和羊皮纸重新在桌上摆好，他就悄悄地离开。</p>

人们闷在这里一整天，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城堡弥漫着冬夜的气息。</p>

大厅里的戏台子都清干净了，人们也将聚在大厅的壁炉周围欣赏吟游诗人歌唱，或是观赏傀儡戏师傅以高超的技艺，述说精彩的故事。</p>

有些人会一边看，一边制作箭矢，有些人则不停地做着针线活儿，孩</p>

子们会转陀螺和玩跳格子游戏，或在父母亲的膝盖或肩上打瞌睡。</p>

一切是这么的祥和安宁，外头猛烈呼啸的冬风也保护着人们。</p>

菲林像醉汉般小心走着，避免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p>

菲林弯着手臂缩着肩膀，而手臂依然颤抖着。菲林缓缓步上第一层阶梯，出神般地走着。走到楼梯中央的台阶时，让自己停下来</p>

数到十，然后强迫自己继续爬楼梯。</p>

当菲林踏出第一步时，却看见蕾姆飞快地走下来。</p>

虽然她身形丰满而且上了年纪，却依然像孩子般健步如飞。</p>

当她走到楼梯底时，一看到菲林就大叫：“你在这里！”好像菲林是她放在缝纫篮里的大剪刀，拿出来却摆错了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