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有。”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恍然大悟一样。“你就像菲林父亲一样，总认为菲林在说谎，只因为他自己不断撒谎：'喔，他没醉。'在浑身发臭又站不稳的时候说没醉；</p>

还有你愚蠢的故事，'菲林梦到你在泥泞湾'。城里每个人都知道菲林去泥泞湾，或许你今晚坐在某个酒馆的时候，就听到了完整的故事。”</p>

“不。菲林没有，艾莉安娜。你要相信菲林。”菲林抓住床上的毛毯让自己挺直，而她转身背对着菲林。</p>

“不。菲林不相信你！菲林不需要再相信任何人。”她像陷入沉思般停了下来。</p>

“你知道，从前当菲林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在菲林遇到你之前，”她的声音奇怪地平静下来，“在春季庆上，他向父亲要了几个铜板，想看看摊子上都在卖些什么，结果他赏菲林一耳光，还说要是他就不会把钱浪费在那些愚蠢的东西上面，接着就把菲林锁在店里自己跑出去喝酒，但菲林还是知道如何逃脱。</p>

菲林回到摊子那儿看看，有个摊位的老人用水晶占卜，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p>

他们把水晶就着烛光，看着你脸上反射出的各色光芒帮你算命。”她停了下来。</p>

“菲林知道。”菲林响应着她的沉默。菲林知道她说的这类巫界术法魔法师，也看过各种颜色的光在一个斗鸡眼女人的脸上舞动着。</p>

现在菲林只希望看清楚艾莉安娜，想着如果能看着她的双眼，就可以让她明白菲林说的，可是句句实话。菲林企盼着勇敢站起来走向她，试着再抱抱她。</p>

但她认为菲林醉了，而我也明白菲林极有可能会跌倒，却怎么也无法在她面前再度羞辱自己。</p>

“很多女孩和妇女都来算命，但菲林没钱所以只能在一旁看着，但后来有位老人注意到菲林，他猜他觉得菲林很害羞。</p>

他问菲林要不要知道我的命运，他就开始哭了，因为菲林想知道却身无分文。然后，渔妇布瑞娜笑了出来，说菲林根本不用花钱知道我的命运，因为每个人都已经知道我的命运了。</p>

菲林是酒鬼的女儿，会成为酒鬼的妻子，然后生出一群酒鬼。”她耳语道。“每个人都笑了，就连那位老人也是。”</p>

“艾莉安娜。”菲林说道。菲林想她没听到。</p>

“菲林还是身无分文，”她缓缓地说道，“但至少菲林知道菲林不会成为酒鬼的妻子，也不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p>

“你得听菲林解释。你这样不公平！”菲林那不听使唤的舌头含混地吐出我的话，“菲林……”门被重重地关上了。</p>

一阵突然的颤抖结结实实地侵袭着菲林，但菲林可不愿再这么容易就失去她。</p>

菲林起身勉强踏出两步，地板在菲林身后一阵摇晃，他又跌倒且跪了下来。</p>

菲林等了一会儿，头像只狗似的悬着。</p>

如果菲林还能找到她的话，他想她不会为我的爬行觉得感动，反而可能踹菲林一脚。</p>

想着想着菲林就费劲地爬回床上去。菲林没换衣服，只拉着毛毯的边缘盖住全身。</p>

我的视线黯淡了，在周围的一片黑暗中合眼，但没有立刻入睡，反而躺在那儿想着去年夏天，菲林是多么的傻。菲林追求一名女子，想着菲林和一位女孩约会。</p>

菲林是那么在乎三年的年龄差距，但方式都错了。</p>

菲林总觉得她只把菲林当成一个男孩，没指望菲林能赢得她的心，所以菲林就像个不成熟的男孩般行事，却没有尝试让她把菲林当成男人看待。然后，这男孩伤了她，对，也骗了她，更想当然地永远失去了她。</p>

夜幕低垂，四周黑暗一片，徒留一道漩涡般的火花。</p>

爱情总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两个彼此爱慕的人儿，会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