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可以和其他仆人一起围坐在小壁炉边看表演，享受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而不是上楼面对孤寂。</p>

或许我也可以忙些别的，像厨娘答应让菲林在她不忙的时候使用厨房，而菲林有灯芯材料、药草和兽脂，真该在药草正香的时候好好运用这些，但是菲林没有。</p>

菲林只是上楼呆在这里，明知机会渺茫却仍指望你会记得菲林，想和菲林共度些许时光。”</p>

菲林像海边的岩石般承受她一波接一波的言语浪潮袭击，却无计可施。</p>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只得趁她喘口气的时候低头注视自己的脚。</p>

当她再度开口时，语气中的怒气逐渐消退，但更糟的是，痛苦和气馁取代了原本的怒气。</p>

“卡兹，这真的很不容易。每次当他认为自己接受事实了，但转个弯却发现自己又再度陷入等待中。但是，人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了吧，是不是？</p>

永远无法拥有完全属于人们自己的时刻，也没有属于人们自己的空间。”她停顿了一会儿，低着头紧咬着下唇，当她再度开口时，声音颤抖了起来。</p>

“菲林看到赫敏了。她真漂亮，而菲林甚至借机跟她说话……菲林问她们的房间是否需要更多蜡烛……</p>

她害羞地回答菲林，但很亲切，甚至谢谢菲林如此关心她们，这里可没有什么人会感谢仆人的。</p>

她是……她人很好，是位淑女。噢，他们绝不会允许你娶菲林的，那你为什么想娶一位仆人为妻？”</p>

“对我来说你不是仆人，”菲林平静地说道，“菲林从来没有把你想成那样。”</p>

“那么，他算什么？我也不是个妻子。”她平静地指出。</p>

“在菲林的心中，你是。”菲林痛苦地对她说。</p>

这是菲林仅能给她的一丝怜悯的安慰，他也因她接受了这个说法而感到羞愧。她走过来将额头靠在菲林的肩膀上，他温柔地拥抱她，过了一会儿更紧紧抱住她。</p>

当她依偎在菲林的怀里时，他对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菲林想问你一件事。”</p>

“什么事？”</p>

“你有……怀孕么？”</p>

“什么？”她伸手一推离开菲林的怀抱，抬头注视着菲林的脸。</p>

“你怀了菲林的孩子么？”</p>

“我……没有。不，他没有。”她稍作停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p>

“我只是有点纳闷，就这样。菲林是说——”</p>

“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人们结婚了，而菲林到现在都还没怀孕，邻居就会对人们猛摇头。”</p>

“真的么？”菲林从来没想到这一点。</p>

菲林知道有人怀疑芙萝娅是否不孕，因为她婚后一年来都没怀孕，但她的不孕是个公众话题，他却没想到连邻居都会如此对新婚夫妇寄予厚望。</p>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有人给菲林他们母亲的泡茶偏方，或是野猪牙粉让菲林在晚上加进你的麦酒里。”</p>

“是真的么？”菲林将她搂近菲林身边，傻傻地露齿而笑。</p>

“嗯。”她回菲林一个微笑，然后笑容缓缓褪去。“是这样的。”她平静地说道，“菲林有服用其他药草防止自己受孕。”</p>

菲林可没忘记星彩那天的教诲。“我听说如果妇女长期服用那一类药草的话会生病。”</p>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语气平淡地说道，“况且，还有其他的选择么？”她有些刻薄地补充。</p>

“就只剩灾难了。”菲林承认。</p>

她对菲林点点头。“卡兹，如果菲林今晚说'是'，如果菲林怀孕了……你会怎么做？”</p>

“菲林不知道，他没想过。”</p>

“现在想一想。”她恳求菲林。</p>

菲林缓缓道来：“我想我会……想办法在某处替你找个地方（菲林会找艾特罗，他会找博尔赫斯，然后求他们帮忙，他心里发毛地想着），一个安全并远离公鹿堡的地方，或许是上河。</p>

菲林会抽空去看你，也会想办法照顾你。”</p>

“你是说你会把菲林摆在一旁。菲林，还有……人们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