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稳稳地站着。“您可以通过，大人。”他充满敬意地告诉博尔赫斯。“但是，他接到指令不让这小杂种离开公鹿堡。”</p>

“小杂种？”菲林从没听过博尔赫斯如此愤怒地说话。“说'卡兹银辉，银辉王子的儿子'。”</p>

只见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p>

“现在就说！”博尔赫斯吼了出来，态度十分坚决。他的身形顿时膨胀了两倍，他也感觉到他神情中流露出一阵阵怒潮。</p>

“卡兹银辉，银辉王子的儿子。”那人敷衍似的重述。他吸了一口气然后咽了咽口水。“但是无论菲林如何称呼他，他还是得遵从指令不让他出城。”</p>

“不到一小时之前，他才听到王后命令人们和她一同骑马出城，或是尽快赶上他们。那你的意思是，你所接收到的指令比她的命令重要？”</p>

这人看来也没了主意。“请等一下，大人。”他走回守卫室。</p>

博尔赫斯对此嗤之以鼻。“训练他的人真该感到羞耻，如果不是人们重荣誉，现在就可以骑马离开了。”</p>

“或许他刚好了解你。”菲林如此暗示。</p>

博尔赫斯瞪了菲林一眼，接着守卫长官就出来了，还对人们露齿而笑。“好好骑吧，祝你们在洁宜湾一切顺利。”</p>

博尔赫斯对他比了一个介于敬礼和道别的手势，然后人们就策马出城。</p>

菲林让博尔赫斯带路，虽然天色已暗，但是当人们走下山丘之后，路就变得笔直平坦，也有少许月光照亮去路。</p>

博尔赫斯如同以往般急躁，因为他不断策马前进并维持这样的速度，直到王后的侍卫出现在人们眼前，才在快要赶上他们的时候放慢步伐，他们也一转身就认出了人们，其中一位举起手和人们打招呼。</p>

“一匹怀孕的母马在怀孕初期运动一下是挺好的。”他透过一片黑暗看着菲林。</p>

“但孕妇，他就不清楚了。”他迟疑地说道。</p>

我对他笑了笑。“那么你认为菲林知道啰？”菲林摇摇头然后更认真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有些妇女怀孕时根本不骑马，但有些人却照骑不误。</p>

菲林想芙萝娅不会为赫尔墨斯的孩子带来任何风险，况且她和人们在一起总比留在城堡里和陛下周旋来得安全。”</p>

博尔赫斯什么也没说，可是菲林感觉到他赞成菲林的说法。不过，他感觉到的可不只这个。</p>

人们终于又一起打猎了！</p>

安静！菲林一边斜眼瞄身旁的博尔赫斯，一边警告它，同时尽力隐藏自己的思绪。</p>

人们要到很远的地方，你能跟上马儿的脚步么？</p>

它们可以在短距离内比菲林快，但没有动物能比一匹快步前进的狼跑得远。</p>

博尔赫斯在马鞍上稍微挺了挺身子。菲林知道夜眼就在路边的阴影中慢跑，能再次出来走在它身边真好，而且能出来做做事的感觉也不错。</p>

菲林并不是因为洁宜湾遭受攻击而高兴，而是菲林终于有机会做些事情，即使收拾残局也无妨。</p>

菲林瞥一瞥身旁的博尔赫斯，只见他脸上散发出怒光。</p>

“博尔赫斯？”菲林发问了。</p>

“是一匹狼，对吧？”博尔赫斯对着一片黑暗不情愿地说道。他直视前方，而菲林知道他在嘀咕些什么。</p>

你知道菲林是。这是个微笑吐舌头的回答。</p>

博尔赫斯好像被戳了一下稍微退缩。</p>

“它是夜眼。”菲林平静地承认，试着将它名字的影像用语言表达出来。我很害怕，因为博尔赫斯感觉到它了。</p>

他知道了，再否认也没有用。但我也因此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对于生活中的种种谎言早已厌烦之极。</p>

博尔赫斯沉默地骑着马，看也不看菲林。</p>

“我并不打算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它就这么发生了。”这是个解释，并非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