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枫到了夏府看见合府上下都是一派喜庆,远远的瞧见夏悦凝挽着周雎的手,二人眉眼间全是爱意,那他呢,他许枫算什么,那一天又算什么!
采萃小声喊道? ,
“姑娘。”夏悦凝移步至无人处,采萃继续说道,“姑娘,许公子来了。”采萃附耳以告夏悦凝。
夏悦凝一回首,就看见许枫正看着自己,小声吩咐采萃,
“你让他到后山的小溪边等我,我一会儿就去。”
“是。”
“记着,一定不能教人瞧见了,特别是周将军。”
“是,采萃记住了。”
许枫来到夏府后山的小溪边,夏府的后山可以说是很壮丽了。高耸入云的山壁,山壁被长年累月的雨水冲洗得毫无棱角,圆润光滑极难行走,山石呈一片白色,溪水经断截式的山壁形成一个一个的小瀑布,溪水和小溪里爹爹石头相碰撞,发出巨大又清脆的声音。
从前许枫和夏悦凝采完药后,最喜欢到夏府的后山坐在溪边,听着溪水和石头碰撞的声音。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师兄。”夏悦凝赴约来到溪边。
“贺卿得高迁。”
“师兄,对不起。”许枫这句话像一根根尖锐的刺一样,一根一根的扎在夏悦凝的心上。
“我来不是要责怪你的,更不是要来阻你的富贵高升路,我是想将有些事儿问个清楚明白,你知道我这辈子凡事都要问个清楚明白的,不愿意稀里糊涂的或者,所以在这件事儿上亦是如此,你不必有负担。”许枫是最通人情世故的,他懂得若有更好的选择,凡是人谁不会动心,谁还会愿意跟着一个穷大夫。
“因为他将是昭国第二个常胜将军,为长远计,所以,我不得不为着满门的荣耀,家人的平安这么做。”
“好,我知道。”夏悦凝将所有的悲痛都忍在心里,她感觉胸腔快要炸裂似的,呼吸声极大。
许枫挥袖而去,几步而至,扬声说道,
“夏悦凝,你听着,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许枫一向决绝,从不拖泥带水。
夏悦凝看着许枫身影越来越远,单手扶额,身子由半佝偻到最后的跪地痛哭。
夏悦凝躲到自己的房间不想见任何人,采萃来敲门,说道,
“姑娘,周将军叫你去。”
“你同他说,我身子不爽快,去不了。”夏紫凝眼睛还红着,去了一眼就能被人瞧出来。
“是。”
后来,按例问诊那天,夏悦凝午时还在夏府,林乐夕瞧见了以为是她忘了去,说道,
“你今日不是应该在医馆问诊吗,怎的还未去。”
夏悦凝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让林乐夕看出端倪,解释道,
“不用去了,以后都不用去了。”
林乐夕看出夏悦凝的反常,从前再忙也会去医馆问诊的,林乐夕坐在夏悦凝身旁,说道,
“小儿,你要是真的喜欢许枫,娘去跟他说,让他娶你,我们不嫁周雎。”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是不必了,而不是不用。不必是心里想但去了也无用,不用是心里不想。夏悦凝知道凡是许枫做了决定,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改变的,就像这次去医馆问诊一样。
夏悦凝按例去医馆问诊,刚进医馆内院,苏叶和冬凌就出来了,冬凌说道,
“姑娘,师父说以后姑娘不必再来医馆问诊。”
夏悦凝想到了可能是这个结果,去还是抱着侥幸想来试试。
“好,师兄还说了什么吗?”
“师……师父说,没……没再说什么。”冬凌欲言又止。
“师父说,姑娘若再来,让我们替他转达——‘我只当没你这个人,你也只当我死了,街上碰见了,都不要多瞧对方一眼’。”苏叶愤愤的说道。
冬凌拼命给苏叶使眼色,苏叶说道,
“冬凌你不用替她留情面,她何尝给师父留情面,她做出这样事儿,又想过师父吗?想过师父有多难受吗?”
“苏叶,够了。”冬凌低吼道,“姑娘,你的东西我们都收拾好了,你还是带回去吧。”冬凌指着桌上的包袱。
“姑娘以后……以后不必再来。”冬凌别过脸,不再看她。
“谢谢。”夏悦凝拿着桌上的包袱走了。方走内院的拱门处,就听见苏叶喊自己。
“夏悦凝!”苏叶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什么将军吗?”
“是。”夏悦凝止步说道。
“自我和师父学医以来,从未见过师父哭,可那天师父整整哭了一宿 。”苏叶声音颤抖着,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摆,她多么希望夏悦凝说她不嫁给周雎了,可等来的却是夏悦凝头也不回的离开。
“夏悦凝,你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夏悦凝置苏叶的骂声于不顾,在他们的心里夏悦凝嫁个给周雎就是为着他的身份地位,觉着她就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苏叶说许枫哭了一夜,可夏悦凝何尝不是夜夜枕巾难干。许枫尚有苏叶冬凌为他抱不平,夏悦凝只有将千万相思夜夜挨至天明。
林乐夕抱着夏悦凝在怀里,说道,
“是娘对不起你,教你受委屈了。”林乐夕心中大概也猜到了八九分,她只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教女儿受委屈。
“娘~”夏悦凝将所有的苦痛都化在这一声里,这一声道尽她所有的辛酸苦辣。
与此同时,方冬林派人送信给夏紫凝,大概意思就是张夫人是狠下心一定要和离的。所以,万望夏紫凝和方冬林替她说服张大人同意和离。
方冬林和夏紫凝去到张夫人的长女春儿的婆家余家来劝说春儿同意。
“夫人,外面有一对男女求见夫人。”余家的小厮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