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看着宣帝的眼神认真而严肃，宣帝微微一笑，坐了下来，给自己和青宁都斟上一杯茶，慢慢说着：“我们都未曾料到，‘梦魇’一毒，药性不仅强烈，而且持久。你体内的余毒自上次发作以后，想必后来都没有再发作过了吧？”宣帝抬眼看了看青宁。

青宁想起上一次在凤宁宫中吐血晕倒的事情，的确是九死一生，不过后来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样的情况了，她疑惑地看着宣帝。宣帝喝了口茶，继续道：“张院首告诉朕，余毒之所以发作，是因为‘急火攻心’，而当时能让你急火攻心的事情，我思量了许久，不过就是一个‘情’字。”说到这儿，宣帝顺势笑着来了一句，“所以，宁儿，你对我的感情，我是知道的。”青宁看着宣帝不言不语。

“你说那日你在雪地里等我很久，你又可知我在勤政殿中备受煎熬。”宣帝深情地凝视着青宁，“为的就是让你远离这宫中的斗争。只有这样，宫中发生的一切才会与你无关，你才不会被这些事情牵动情绪，你身上的‘梦魇’余毒才不会复发。”

“那……那飘飘？”青宁问。

此时，宣帝握住青宁的手，他的手掌如此宽大温暖，青宁的手被握住的瞬间，一股暖流在她体内流窜，感觉她的心就快被融化了。宣帝很内疚：“飘飘，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青宁失望地道：“所以……所以你们真的……”宣帝见她误会了，赶紧道：“宁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在昏迷的时候，我问过飘飘，愿不愿意帮忙将给你下毒之人揪出来，她答应了。”青宁有些被撼动到，她从宣帝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小口，定了定神。

“‘梦魇’一毒，源于北境流寇盘踞的地方，有人在宫内使用此毒，就说明这个人与北境的流寇有着各种牵连，林大人的探子一直追踪到姚相府。所以……”青宁抢白道：“所以，你怀疑姚相和北境流寇之间有利益输送？”

宣帝笑了笑：“不错。不仅如此，我甚至怀疑，北境之战，紫钰使者和赵立惨胜，正是姚相的出卖。”青宁听到这里，起身在屋内来回走着，忽然豁然开朗，她之前就觉得疑问重重，有紫钰助阵，云罗军应当如虎添翼，怎么可能胜的如此惨烈，现在看来，宣帝的怀疑确实是有根据的，她脑子在飞速地转动着，以致于她在房间内来来回回了好几趟。宣帝微笑着起身将她稳住，四目交接，眼中是火花的碰撞，是流云的飞旋，是爱的重生……

“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宣帝对青宁说。

“为什么……为什么姚嫔那么笃定，你和飘飘之间已经……已经……”青宁还是觉得有些疑惑，但是这个问题她又很难问下去，毕竟一个女儿家去问一些男欢女爱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宣帝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宠溺道：“姚嫔用了催情散。”

“催情散？”青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