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为何”
因为一连数日,我都没有梦见我的“未婚夫”了,也许真如杨修夷所说那样,不过是我的荒唐虚念。
如今钱袋没了,花笺也没了,我只能自己去漠北找父母了。
将桃子递给她,我笑道:“所以你不用瞎操心了,以后我自个过市井繁华的生活,和他应再无交集。”
她点点头,目光停在我的桃子上,一时有些出神,轻轻念道:“蜜汁桃色,如水如灵,像极了她。”
穆向才和镯雀的婚礼是近日宣城的大事,一是因为穆曲天下闻名,二是穆向才和曲婧儿的姻缘一直为人称道,现在忽然要另娶新欢,且前妻不知所踪,全城不由一片哗然。
我给自己剥了颗桃子,笑道:“花事浅茶,细雨轻烟,像极了你。”
她一笑:“我爱听。”
我们又闲聊半日,她同我讲当下流行的胭脂水粉,衣裳款式,东城哪两位姑娘为一块玉打的头破血流,西街哪两个文人为娶一个姑娘而斗诗拼才,我最爱听这些八卦小道,要了一壶又一壶的茶水。
坐着有些久了,看到窗外柳明花红,湖水清幽,便说要下去走走。
说笑着走楼间,一个身穿道袍的术士慢悠悠的走来,挡在我们身前:“陈姑娘”
我皱眉:“你是谁!”
他胳膊挑.逗般一探,我一把将陈素颜拉至身后,厉声道:“想干什么!”
“你说我们想干什么呀”
身后又冒出一人,更为大胆轻.浮,上来想搂住陈素颜,陈素颜一把推开他,我扬脚踹向挡在前面的术士,拉着陈素颜:“快走!”
飞快奔到楼下,早又数十个术士堵在了那。
陈素颜自报家门,其中一人大笑:“我们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活,怕什么官府!小娘子,你就从了我那哥儿,也好少吃点苦头嘛。”
客人们虽爱热闹,却怕遭了城鱼之殃纷纷结账离去,掌柜偷偷差人去报官,然后和伙计缩在一旁不敢言语。
我看回楼梯,拉起陈素颜:“走。”
二楼于我不算高,反正摔不死,至于陈素颜,我只能给她当个垫背了。
拉着她跑了几步,她蓦然僵愣,脸色煞白的望回那群术士。
我停下,不解道:“素颜”
她蓦地挣开我,捡起一旁桌上的菜碟摔了过去:“你们这群畜生!!”
“素颜!”
她尖叫着大哭,疯了似得乱扔乱砸,我把她往后拉去,混乱中她忽的闷哼,软绵绵的倒在了我身上。
我忙抬头,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眼睁睁的看见一根细小毒针射入我的肩膀。
而后便是漫天匝地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