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旋即侧身,一脚抵在他腰上,双手抓紧石头,欲借力抽出。
他咬牙不让,跟我较上劲,狠狠瞪着我。
一时之间两人如拔河一般你来我往,难分胜负,在地上滚成一团。
我不断扬脚踹他,张嘴咬他,他灵活闪避,却不反击,只紧紧去抓我手里的石头。
我们滚了数圈,他忽而将我压在身下,我立即曲腿支地,借力翻滚,将他反压在下。
四目对视,姿势有些暧.昧,我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松开石头,烦躁的起身:“给你给你!当送你的陪葬……”
胳膊一紧,他忽然将我反拉回去,我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他怀里,他极快撩开我的头发,对准我的脖颈就要咬下。
我慌忙闭上眼睛,浑身绷紧,良久,迟迟没等到痛楚,我小心的撑开条眼缝,他的脸就贴着我的脸颊,眉梢微微扬起,漂亮促狭的凤目微眯,饶有兴致的望着我。
离得这么近,不仅能感受到他喷在我脖上的温热吐息,连他纤长卷翘的睫毛都能数清。
他扬唇一笑,语声低吟:“信不信我咬你”
饶是害怕到快要气绝,我仍冷声道:“爱咬不咬,几口血而已,我多得是!”
他眸光一亮,张开嘴巴,却没有露出獠牙,反而在我脖上轻轻一舔,绵软触感令我惊愕原地,如若石化。
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样呆在当场。
下一秒,我们同时跳起,他连“呸”了数声:“好臭好咸!”
我大怒,隔空抓起地上的果子一个个朝他砸去:“你废话!我几天没洗澡了!”紧跟着我发现我搞错了重点,再骂:“你个变态!”
将果子尽数砸完,我转身往洞外跑去,用衣袖狂擦脖颈,忽而想起这衣袖沾过卫真的鼻涕,我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一声,四处乱窜,瞅到一条河流后,一头扎了进去。
在水底潜伏,一口气憋到极致,我破水而出,猛拍水面,又气又恼。
花戏雪站在岸边,面容阴沉,双手环胸抱着,见了我冷哼一声,目光投向远处。
我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往另一岸爬去,将衣服和发上的水拧掉,走没几步回头,怕他跟上来,回头望去。
他仍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我,我长出一口气,拔腿开跑。
天色阴沉,又因在深山老林,树木遮天蔽日,毫无暖意,我浑身湿漉,禁不住阵阵发颤。
跑出小半个时辰,我渐渐放慢脚步,心中开始顾虑,这地方不可能没有其他妖怪,我不能才出龙潭,又入虎穴。比起来,我莫名觉得留在花戏雪身边比落到其他妖怪手中要来得安全。
斟酌片刻,我原路返还。
花戏雪仍在那等我,站在河边一棵古树下,如墨长发直垂道脚踝,被山风扬起,活生生的大美人。
我脚步微驻,硬着头皮经过他身边,尽量做到目不斜视。
他出声道:“我真的要下山了,你去不去”
我听不见,继续走。
他冷哼:“还怕我”
我脚步一顿,硬气道:“谁怕你了!我只是怕我不小心受伤罢了。”
“你的血么我有办法。”
我一愣,回头:“你能不对我的血……”
他很是自大:“我又不是普通的小妖小怪。”
“不就是只狐狸么!”
他脸色一沉,似要动怒,嘴巴动了动,语调阴寒:“你不去我走了。”
我想了想,跟了上去:“一起去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