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微微打开,我猛的将门拉得更开,眼眸一凝,两个毫无防备的小丫鬟被我摔了出去。
我一步上前捂住她们的嘴巴,恶狠狠道:“不想被烧死就闭嘴!”
脱下她们的外衫,我用银鞭将她们捆在一起,一件外衣撕碎了堵嘴,另一件我穿在了身上。
廊道幽暗,四下无光,我走得极轻,没多久就到尽头,隐约有吵闹繁杂的人声从木梯上传来。
我爬上木梯,小心推开头顶的木门,是一处杂房,拉开杂房门,一股撩人的熏香迎面而来。
应是翠叠烟柳的后院,皎月斜挂,晚风徐徐,院中一花一草极具考究,即便已是午夜,但前堂的嘈杂之声丝毫不输白昼。
我浑身虚弱,真气匮乏,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我四下藏身,终于找到了厨室。
略整衣衫头发,我挺直胸膛,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
几个厨娘正在忙活,我面不改色的端起桌上一盘糕点,顺手拿了一把菜刀,然后在她们的目瞪口呆中转身就走。
刚走出厨房,一个厨娘喊住我:“你是哪房的”
心跳如擂,我回过身子,凶神恶煞:“休要再烦我!我姑娘刚教训了我,现在你这烧饭的也要管我不成!”
说罢扬了扬手里的菜刀,转身“哼”了声,气冲冲的离开。
“新来的”
“啧啧,那些新来的姑娘都要被关上一阵,我看这些丫鬟也得关了。”
“会不会闹出人命啊”
“闹出来关我们啥事”
在一个角落狼吞虎咽的吃完糕点,我想去找夏月楼,却不知该去何处,思量片刻,我朝前庭走去,打算绑个落单的姑娘让她去打听。
楼宇宽广高大,我经小门而入,推开一层一层的轻纱幔帐,顿时一片明亮。
大堂开阔,人影密集,空中飘满云鬟红袖和笑语吟吟。诸多侍从端着酒水菜肴在酒桌厢房中穿梭,高台上数十位妍姿俏丽的歌姬正舞弄纤腰,满座皆是叫好的男子和陪笑的女伴。
我不敢逗留太久,专挑周边光线黯淡处走,面不改色的上了乌漆扶梯,到三楼后捡了个显眼房间,确定里面没人,推门闪了进去。
没有多余心思去管房间的布置如何精美奢侈,我打开妆奁,拿出几支珠簪随意丢在门口,而后极快关上沿街的窗户,贴门而靠。
很快便听到了脚步声,我凝神屏息,蓄势待发,想的是随便引个什么人进来一探究竟都好,却不想,神思捕捉到了好几个脚步声。
我飞快在房内扫了一圈,衣柜不安全,屏风后不安全,浴桶不安全,床底是实心的,唯一藏身之处只剩床榻上方,不做他想,我极快爬了上去。
刚藏好,房门便被人推开,听到一个小丫鬟的怒骂:“那个杀千刀的小贼干的好事!”
一个女人的轻柔嗓音响起:“红缨,你先下去吧。”
我握紧手里的簪子,有些紧张,但下一秒我就愣了,跟她一起进来的竟还有一个男人。
他们走进我的视线,女人穿着昙花纹蜀粉裙,及膝长发披散,只挽着云鬓小髻,簪一支价格不菲的镂空兰花珠钗。男子身形欣长,着一件墨色团云纹宽袖锦衣,我略微瞧见他的侧脸,鼻梁高挺,轮廓曲线很是深邃。
男子在贵妃软榻上坐下,女人推开窗扇,端起案上酒水为他倾杯,笑道:“公子可需我为你舞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