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尊也走了”
她点头:“嗯。”
我一愣,忙问:“知道去哪了吗”
她摇了下头:“不知道。”
“像是远门。”另一个丫鬟走来道,“丰叔要我们将被褥枕头清洗后收好,应该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我眨了下眼睛,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又问:“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时辰前了,走得很急,少爷说先不要吵醒你。”
“很急可知是什么事吗”
“好像是去萍宵,说是一个老友出了点事,具体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我点头:“嗯,多谢了。”
转身走出卧房,我在门前石阶下坐下,托腮望着湛蓝天幕。
跟师父混了五六年,分别的次数加上脚趾都算不清,早已没有离愁别绪可言了。
但心中还是有些感想的,他昨夜喝了酒,定会被师尊惨训一顿。
更惨的是,可能师尊会把我和杨修夷的那点猫腻也算到他头上。
更更惨的是,他绝对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否则临走之前死都要来揍我一顿解恨的。
更更更惨的是,师尊是个便秘脸,他喜欢沉着脸不说话,等把人逼的快要崩溃,他再来个火山爆发。
所以,等师父发现我已回来的事情后,他们可能已身在千里之外了。
这于他是多么的憋屈和悲催,于我又是多么的幸灾乐祸和大难不死啊……
我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还笑歪了嘴。
师父啊师父,你老人家就节哀吧!
乐了半天,我拍拍屁股起身,准备去找丰叔卖个乖认个错,再看看能不能说服杨修夷,让他还我自由。
我是真的不能在他身边呆下去的,既然不告而别会让他难过,那说清楚就好了。
虽然知道说清楚的难度很大,不然我也不会不告而别。
绕来绕去,真的是伤脑筋。
脚步轻快的哼着小曲穿庭过院,远远瞅到两抹削瘦身影,一个是高晴儿,另一个是昨夜极香苑里的青衣女子,依稀记得名字大约是任清清。看模样似在等人,两人拖家带口似的各带了四个丫鬟,每一个都娇俏可爱,仪容不俗。
是来找杨修夷的
我撇撇嘴角,转身要走,却瞅到丰叔从园后走出,客套笑道:“少爷今日事务繁多,说不见客了,他日得闲,定会登门拜访。”
任清清微微皱眉:“一刻功夫也挤不出么”
高晴儿不悦道:“哪有男儿拒姑娘家于门外的,就算再忙也要出来请杯茶呀。”
“丰叔,”任清清道,“你再去问下可好,我与琤哥哥已有三年未见,昨夜酒桌人多,也未来得及细谈,我还有许多话想与他说呢。”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及时攀住假山,有些手抖。
琤哥哥……
丰叔摇头,原先客套的表情敛尽了,道:“少爷身上一向事务繁多,近几日又多了许多文书,着实抽不出空闲,还请两位小姐回去吧。”
“那什么时候能忙完呢”任清清又问。
看她一脸的不甘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那声琤哥哥,简直,简直像拿一团火在我心头烤啊烤。
“什么时候忙完不是我能知道的,我亦不便去打扰,”丰叔道,“你们还是请回吧。”
她们仍不太愿离开,但丰叔的脸彻底沉了下去,似乎耐心也耗尽了。
她们对望了眼,终是有些失望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