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誊倒摔在地,捂住眼眶爬起:“我要报官!你们给我等……”
宋十八扑了上去。抓起来就狂揍。
周围有人过来指指点点,宋十八抬头大怒:“谁他妈来多事,老子废了他的胳膊!”
轻鸢恼怒的看着古誊,再回头朝我看来:“姑娘,你去劝劝十八姑娘吧,这男子说他体弱多病。他……”
我看向另一处:“你看不出他就是来讨打的,我劝什么”
平生最烦的就是这种无事生非,煽动群众的家伙了。
“可是……”
“别说了。”我道。
轻鸢唇瓣微动,闭了嘴。
宋十八几拳就将他打得吐血,我终于上前:“十八,算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她一脚踩在古誊的胸口上,恶狠狠道:“算你小子运气好,我今天就先放了你,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古誊被打得奄奄一息,眼角溢血,宋十八一脚踢开他,回头冲围观的人大吼:“还看!不想挨打的快滚!”没好气的走来,揉着指骨,“他娘的,要是在辞城,老子一定砍了他。”
我看了眼古誊,对轻鸢道:“走吧。”
她没有动,有些怯弱的望着宋十八,我想了想,从她怀里接过纸鸢:“算了,你送古誊去看下伤势吧。”
她一愣:“姑娘……”
我从怀里摸出三钱银子:“我们先走了。你直接回乔府吧,早些回来。”
她望着银子,接了过去,点头:“好。”
宋十八在前头等我。气道:“你钱多也不能浪费在这种泼龟身上啊。”
“你以为我闲的么。”我烦躁道,“我管他的死活,我是怕轻鸢心里难受。”
“你就不怕我心里难受”
“你不是出过气了么。”
“那可是三钱!”
我走到一个摊铺前买了只烧鸡腿,递过去:“给。”
她没好气的接过,哼了声。
天色还早。一时不想回去,我问宋十八还有其它单子没,她翻了翻本子:“要去小路村拿几箱货送到南斜街去,酬金是六十文。”顿了顿,“雇辆马车都不止六十文了,徒脚走的话哪抱得动得跑几趟”
“可以租辆板车。”我若有所思道,“顺带再在村子里问问有没有其他人要送货,我们一并带了。”
“行,走吧。”
在热闹的城门口找到一个走夫,要了我们五十文的押金。我们推着板车去到溪边,我用干布将板车上的灰尘擦干,叹道:“还巫师呢,我们现在跟行脚走夫哪有区别。”
宋十八狠狠瞪了眼好奇看着我们的两个路人,说道:“什么行脚走夫,有穿成我们这样的走夫么”
“你这身打扮要不要还人家”
“废话,老子身上这套衣裳可贵了。”
我嗤笑:“花二十两雇你,却连个几两银子的衣裳都要要回去”
她神情有些郁闷,不悦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吹掉板车上的灰尘,把干布给她:“喏。到你了。”
她接过布子,蹲在溪边洗干净后微微拧了拧,在板车上擦着:“忙完这笔单子,要是时间还多。我们再做一单吧。”
“哪有时间,这里到小路村来回就要两个时辰了,更不提我们回来的时候还推着一堆货。”
她顿了下,抬起头看着我:“初九,你前几日为什么会发傻”
我摇头:“别问了,我也说不清。”
“你当时痴痴念着杀人。要杀谁谁杀了你爹娘和你姑姑”
我望着溪水,情绪在心底轻轻涌着,沉默很久,我问道:“这几日,你一个人很忙吧。”
“嗯,可加起来一共才赚了三两四钱。”
我不由道:“很厉害了。”
她静静擦着,忽的说道:“那天独孤来找我了。”
“找你干什么”
“我和他有个半月之约……”她轻声道,“我输了,本来应该砍掉我的胳膊的,那天早上我就在想要不要自己砍了胳膊送过去给他,结果他就来了。”
我一愣:“他自己来要”
“你想什么呢。”宋十八停下动作,抬眸看着我,“他来取消那约定的,说要我的胳膊没用,并说我这几日和你做的事情挺有意义,他让我继续这样。”
我点点头。
她回过身去洗布子,揉搓出许多黑水,我忽的皱眉,心生不安,有所感的回头,肩膀就在这时被人猛的一踢,我登时摔在了板车上,差点滚到小溪里,宋十八则直接被人踹下了水。
八个蒙面人握着大刀朝她冲去,我忙叫道:“十八!”
“别动!”又一个蒙面人跳出,将刀子架在了我的脖上。
宋十八飞快夺下一个蒙面人的大刀,反手一提,一道血口从那人的小腹朝左肩拉去。
她一脚把他踹入水里,呸了一声:“向来都是老子拦路抢劫,今天真是开了眼界,八个小毛贼也敢拦老子的去路!”
灵活回身,腰肢挺扭间,扬起一脚,将身后直逼而来的蒙面人踹向水里。但在落水前,她手起刀落,又一道血线飞起,这人惨叫一声,捂住血流如泉的脖颈在水中翻滚,溪水一瞬被染得鲜红。
宋十八扬臂攻向另一个蒙面人,以刀架着我的那个蒙面人怒声喝道:“给我住手!不然我要了她的命!”竟是个清脆女音。
宋十八逼退数人,锋刃一指:“你敢伤她试试!老子把你片片剐了!”
“把你的兵器放下!”
“你们是什么人!”
压在我脖上的大刀更紧了一寸:“放下!”
“别伤她!”
“放下!!”
宋十八望了我一眼,毫不犹豫的将兵器“砰”的一声扔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