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忠告与决心

下意识间江絮晚便扶着屁股底下的凳子两边沿，朝后挪动出些许距离。 </p>

面对危险，她习惯性地做出拉开距离的反应。 </p>

她只是望着沈佳梦，希望她说出自己需要的答案——她那看似简单易懂的诚恳目光，究竟在表达什么过去。 </p>

“就是徐州啊。” </p>

沈佳梦露出善解人意的目光，再度握住江絮晚的手。 </p>

“虽然徐州长得高，颜值也蛮不错，性格还这么温柔，但我觉得还是卫戈……” </p>

沈佳梦说着说着目光突然染上八卦的害羞意味， </p>

“嗯，其实我就是说，你尊崇自己的心就好啦。” </p>

“那些人就是在嫉妒你罢了，不用理她们。” </p>

江絮晚本坐得板正的身子，渐渐缓下去，正如收起刺的小刺猬。 </p>

“她们？” </p>

沈佳梦同情地点头，又渐渐愤怒起来。 </p>

“无语死了，明明是徐州追你，她们自己追不到徐州，就来酸你。” </p>

“要不是我不在场，不然我一定掀翻她们！” </p>

江絮晚的眼睛里全是沈佳梦愤怒到极点的神色，只感觉她格外可爱、格外真性情，不觉间被她逗得轻笑起来。 </p>

“为什么感觉她们议论的不是我，而是你啊，佳梦你怎么会这么生气哈哈哈哈……” </p>

“啊？” </p>

沈佳梦没料到江絮晚居然会笑起来，自己的气场瞬间弱了下去。 </p>

“我就是觉得……她们又不了解你，凭什么那样说你呢？” </p>

“我一直知道，晚晚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p>

笑容凝固在嘴角，江絮晚直起身子来。 </p>

江絮晚:“我很好吗？” </p>

沈佳梦:“对啊，你确实很好啊。” </p>

江絮晚:“……谢谢你，但，” </p>

看着江絮晚欲言又止的模样，沈佳梦困惑地挑眉发问。 </p>

“但？但什么？” </p>

“但没必要这么生气，我不在意她们说我什么，真的了解我的人自然会了解。” </p>

江絮晚换上微笑面具，摇摇头，把那句——“你不要对我抱太多好感，我怕什么时候就会让你失望透顶，就像我的生活让我失望透顶一样。”——藏在了心底。 </p>

她承担不了向太多人倾诉心声的后果。 </p>

包括对从小和自己一起在南部小城长大的周晓彤，也不是完完全全地了解自己的。 </p>

“对了，下节课是什么？” </p>

清醒过来的江絮晚是知道课表安排的，只不过想借此岔开话题罢了。 </p>

“啊，是历史课，老成的课。” </p>

江絮晚点头，从桌肚子里拿出历史书和配套资料，将话题终结于此。 </p>

沈佳梦还不忘再观察了一会儿江絮晚的神情，担心她表面说没什么，但心里其实藏着很多。 </p>

“诶，宇哥！” </p>

教室后面，鹿子睿走到坐在桌面上的卫戈边上。 </p>

卫戈头没有低下，只是用目光往下落了几分，仿佛只是在赐予鹿子睿几秒钟时间。 </p>

鹿子睿并不在意，他只是想和卫戈成为“朋友”。 </p>

谁都不愿意接触的卫戈如果成为了鹿子睿的朋友，这会更使得他在那群人之中有更高的地位。 </p>

这就是那群男生的“价值观”，谁和最耀眼的人靠的近，谁就会被尊敬。 </p>

而这也为很久之后的那场重大灾难埋下了罪恶的伏笔。 </p>

“什么？” </p>

卫戈对待这群男生向来都是爱答不理，所以此刻亦是不愿过多搭理他。 </p>

“宇哥，今天晚上咱们哥儿几个要在小酒馆聚一次，一起呗！” </p>

“聚会？聊什么？” </p>

“聊——那自然不是聊学习。” </p>

说着鹿子睿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p>

“聊点男人聊的。” </p>

“没兴趣。” </p>

卫戈离开桌子，反身从桌肚子里拿出一包紫米面包就要往教室前面走。 </p>

鹿子睿赶忙拦住，“诶诶诶，宇哥宇哥，给个面子！” </p>

卫戈目光放在教室前面认真写题目的江絮晚身上，气场有些柔和起来。 </p>

“为什么给面子？” </p>

“……你要是来的话，我们就把校花的秘密告诉你！” </p>

卫戈终于掉转过头来，看向鹿子睿，鹿子睿见这句话有效，赶紧补充。 </p>

“我看得出来，宇哥喜欢她是不是？” </p>

“也是，江絮晚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成绩也那么优秀，谁不喜欢她呢。” </p>

卫戈收紧眉宇，盯紧了面前的鹿子睿。 </p>

“你喜欢她？” </p>

语气夹杂着质问与些许胁迫，只要鹿子睿给出肯定的答案，他必定会炸毛。 </p>

鹿子睿挥了挥手，一脸无奈， </p>

“陈年旧事了，校花大人谁都看不上眼，我自然是被嫌弃了。” </p>

听到这个答案卫戈有些窃喜，但没有明面上表达出来。 </p>

“我去，你们就告诉我？” </p>

鹿子睿扬起谄媚的笑，姿态像极了一个油腻圆滑的大人。 </p>

“诶，当然！只要宇哥愿意来！什么都告诉你！” </p>

“时间。” </p>

“今天晚自习。” </p>

“晚自习没空，阿晚给我补课。” </p>

卫戈直接拒绝了鹿子睿，但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因为他知道鹿子睿会改时间，并且他也确实好奇那个秘密是什么—— </p>

好奇它是否和自己所知道的那个秘密一样。 </p>

他祈祷不会有太多人知道那个秘密。 </p>

只怕那样的秘密被掀开，无异于揭开江絮晚的伤口，并在上面洒上厚厚的盐巴。 </p>

“那，那就晚自习之后！” </p>

“知道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