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20年过去了,物是人非,胡兆祥也已长大成人,胡老夫妻两早已不在,当年的胡大和瑞姑也年事已高,胡家的水作坊依然没有风生水起,依旧是微薄的营生只够一家人勉糊口,胡大都开始怀疑祖上选择这里扎建祠堂,是不是选错了风水宝地,怎么到了第四代依然没有起色。
这年已是道五年,夏天的怀宁县格外的闷热,小小的县城里白天都看不见几个人走动,翻个身都能汗湿了衣裳,胡兆祥着急着家里的豆腐,摆下去肯定要坏了。
于是,披了褂子,挑着担子准备出去,睡在竹凉床上的胡大见状,忙拦着他说:“儿子,这么热的天气,你要么?”
胡兆祥没吭声,只顾用褂子的一角扇着风。
看着跟前的扁担,胡大坐起来:“挑出去肯定坏了。”
“那可怎么办?这些豆子都是银子,这些天发豆子,豆腐,时间得换成银子,不是吗?”胡兆祥一脸的不悦,嘟囔着。
“之前你爹爹在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琢磨豆腐乳了。”
“那不是也卖的不行吗?”胡兆祥觉得闭门车不是好法子,老是靠祖上传的那点手艺,是不大的,而没有进,总有卖不掉的时候。
“年你妈可是加了点细辣椒粉的,口味好,你急,等两天,你挑去江边的省城,在码头那里有个大市,没准你能卖不少!”胡大悠悠地说。
“爹,您的身体没以前好,咱们家的豆腐还是祖上的那点手艺,没有突破可不行,我也是想出去转转,走走,学学外面的法,长点见识。”
听到父子两说话,瑞姑也走出来了,手里端着瓷钵子,里面的黄豆又开始抽芽了:“是啊,你听爹的话,过两天,等辣豆腐乳好了,你一起挑去省城上卖,那个豆腐能摆的住,只要不是太阳直射,可能吃好一阵子的!”
“妈,这么闷热的天,豆芽会泡发变坏的,发了!”胡兆祥看着妈妈手里的瓷钵子说,心里着急着这些豆子可都是本钱。
“我也不想,现在很多人都爱吃酱,不少人家都自己腌,你说,我们的豆子如果不出来,一样要坏在手里的,所以我也想试试怎么直拿豆子去发,看看怎么出酱来,结果你爸的水太多了,就成了一钵子臭豆芽了。”瑞姑无奈的表情,心里倒也没有生气。
“我现在眼睛不好,年轻的时候天天后半夜就起来,跟着你爹爹磨豆腐,我哪道豆子一开始飘在水上面呢?我还以为,是你妈没有加水,所以又把水加满了”胡大一屁股蹲坐在院子里的桂树下,擦着头上的汗,心疼这一瓷钵子的臭豆子来。
“豆子事小,倒是你”瑞姑斜着头盯着儿子,脸上一丝微笑。
胡兆祥瑞姑看得不好意起来:“妈你这是么眼神啊?这么看我干啥?”
“他爸爸也不,我儿都马上20岁了,正是个大人了,还不娶个媳妇来,该给咱们胡家传宗代了,你婶子上介绍了一个”瑞姑把瓷钵子塞到胡大手上,转过脸对胡兆祥说起媒来了。
胡兆祥听出意,马上搪塞起来:“妈,爸,咱家现在不是日子刚有点好转吗,您二老就着急娶亲,没准我过两年飞黄腾达了,还不在这里了,带你们去省城住呢”胡兆祥自己都觉得这的牛吹的有点大。
“你赶紧住吧!”胡大站了起来,佝偻着腰身说:“你小子给我扯这些,啥时候给你说个媒,把婚事定下来,的都不是你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