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之灵有善有恶，善为公，恶为魁。

而区分善恶者，在于私性。

若私性偏善，只需加以引导，便可成为一大助臂，若是私性向恶，即便日日劝善，效果也不显著。

望见漂浮在坑洞中的山奴，商蝣同时也闻到了一股股飘荡而来的奇香。

“酒？”

鼻子微微动了动，商蝣神色有些疑惑。

“沉香醉！”

一旁的灵轩点了点头：

“以沉香果为主材酿造而成，算是灵灵的得意之作，饮下这种灵酒心神便会沉浸于幻境，即便是身为山灵的山奴也无法自拔，只要这沉香醉不尽，山奴便无法苏醒。”

身后的灵灵听后，嘟了嘟小嘴巴，啃咬灵果的动作不停，脸上隐含得意.

明亮的大眼睛依旧紧盯着商蝣肩膀上的啾啾。

瞅来瞅去。

商蝣闻言，双目闪了闪，出声问道：

“那为何要将其灌醉于此？”

“山奴是灵修的耳目，因为我迟迟没有踏入玄境，已经引他生疑，他嘱咐山奴盯紧我的行踪，我如此做法也是迫不得已，而且...”

灵轩神色忧虑地解释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

双目凝望着商蝣，脸色郑重道：

“而且，若是山奴不醉，恐怕迎接道友的就不会是在下，而是山巅之上的那只怪物！”

商蝣瞳孔微缩，神色却没有多少变化，更不会被灵轩的话所震慑，打量了几眼面孔朝下静静漂浮的山奴，声音平静道：

“这么说，山奴掌管着这山海域的进出？”

“正是。”

灵轩轻轻点头，意味深长地问道：“道友可知这山奴的来历？”

“愿闻其详。”

商蝣没有妄加猜测，收回目光后做出了倾听的样子。

“山有山灵，器有器灵，道友既然能够来到山海域，虽然恰逢山奴沉醉的源故，不过想必也经历了一番生死艰难，也见识过这片山海域的真容，这山海域便是指的山海瓶，本是一件残损的圣器，而这山奴虽是山灵却也算是这圣器的器灵，所以才能掌控这山海域的域壁。”

灵轩没有隐瞒，快速说出了山奴的跟脚。

商蝣听后神色恍然，不过随即就蹙起了眉头，他进入山海域是脚踏祭人竹而入，而且在进入时尝试了很多次，最后更是不得不在祭人竹上滴下了自身的一滴鲜血。

以自身作为祭物。

进入山海域后，若非及时踏碎舟筏，恢复自由身，稍稍耽误片刻，很可能就会被困在祭人竹上。

那时下场可想而知...

若说艰难确实有些艰难，可是山奴身为器灵，商蝣却没有在其讯息上见到与之匹配的能力。

如果山奴真的是器灵。

他相信山奴的能力绝对不止“无处不在”和“永生之意”。

沉吟了片刻，商蝣也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不过此事关系到自身隐秘，却不方便向灵轩透露。

双目闪了闪，突然出声道：

“这山奴即便是器灵，也是一头恶灵，如何会甘心听从灵修的命令，成为灵修的耳目？”

“是禁灵咒！”

灵轩的手臂颤抖了一下，随后轻吐一口气，神色有些黯然：

“这禁灵咒是一种诡异的咒术，灵修依靠此法强行控制了山奴，即便山奴是一头恶灵也不敢有丝毫忤逆，只能听从灵修摆布。”

“禁灵咒？”

商蝣闻言若有所思地喃喃了一句，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咒术非同小可，任何一种咒术都不应该被忽视。

沉吟了片刻。

商蝣终于注意到灵轩神色的异样，眉头微微一皱，不确定地道：

“难道你身上也有禁灵咒？”

“正是。”

灵轩没有否认，伸手揉了揉灵灵的小脑袋，满脸苦涩道：

“不仅是我，被灵修带进山海域的任何一人都被施展了禁灵咒，所以，我们即便踏入玄境，在灵轩面前依旧如同刚刚踏入山海域的幼童，没有任何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