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背早就伤痕累累了，哪还有如此光滑的时候。

……

“妈，”坐在病房边的林楚看着躺在床上瘦弱的人，好像是比过年的时候更瘦了，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可是家里没钱，不去医院，有的时候小病也拖成了大病，常年都是病痛缠身。

刚刚在外面一顿大吵，吵得护士医生都出来说话了，吵来吵去也没有什么定论。即使是裸、照可以证明那里面的人不是自己，但是邱导和沈雨鸣他们的照片却是她怎么说都说不清的。

也不是说不清，不过是不相信罢了。说到底，就是认定了她，侮辱了老林家的门楣。也不想想，他们老林有什么好名声不成！

“妈，那些裸、照里的人不是我，那几个男的也不过是认识的朋友，没什么其他的关系。”明明是自己的亲妈，她确实最后一个加到妈妈的人。千人拦，万人阻，好像是她妈一看见她就会又休克一样。

“妈知道，”楚芸沙哑这声音说道，摸着自己女儿的手，“告诉妈，交了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怎么，这件事和他有关吗？”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看看吧，我原本以为你是缺钱了呢。”楚芸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打开锁，递给林楚，里面有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一些东西。

她原本以为是自家女儿太过坚强，过年的时候吵了架，说什么也不要钱，其实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所以网、贷了，或者说是裸、贷，新闻报道不是经常这样说吗，某某大学生因为什么向网络借款等等。

但是刚刚醒来看到这条短信才发现她猜错了，自责她对女儿的不信任，但是同时也担心女儿的情况。

【照片收到了吗？看看你那下、贱的女儿，怎么配得上我们家的儿子，你最好劝你女儿离开我儿子，不然三天后这些照片就会流传到网上，别说我没提醒你！】

林楚看着手机，沉默不语，这有可能是苏母发过来的，但是也有可能是别人发过来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闺女，咱们高攀不上，”楚芸红着眼睛看着林楚，自己养大的女儿，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怎能让别人说……说那种话，“你还小，以后咱在找一个合适的，奥，好不好？”

看着倚在床上的母亲，林楚张了张嘴，明明应该是没有感情的，但是还是感受到了心痛，嘴，张开又闭上，反反复复好几次，“……好。”

她有什么理由说不呢？爱情又不是最伟大的不是吗？不是说在男朋友和父母之间一定会选择父母吗？早就做好了回答，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

她早就没心了才对啊！

她不是一具骷髅吗？还是因为眼前的人变成的骷髅吗？可是为什么看到了对方红了眼眶，她还是会妥协呢？她是不是真的有一些贱啊？

看着妈妈还是在瞅着自己，林楚用颤抖的手，拿出自己身上的手机，解锁、拨号、将除了亲人的、唯一记住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的输入进去、呼叫。

“喂，林楚，是有什么事吗？”

听着电话对面苏若轩有一些迷糊的声音，突然感觉昨天晚上的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早就断干净了不久好了，干嘛还要贪恋那一丁点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苏若轩，我想了想，我们还是分手吧。”不想也不敢听到电话对面的问，林楚挂断了电话。奇怪，她刚才的声音好沙哑啊，明明伪装了正常的声带的啊！

“闺女，别哭，这个不合适，以后会找到更好的。”很少可以看到这个坚强的女儿落泪，楚芸抬手拭去林楚脸颊上留下的眼泪，入手是一片的冰凉。

“妈……没事。”林楚抬头望着天花板，双手擦拭脸颊，怎么会流泪呢，真是好笑，“真的没事，我还不到二十呢，不着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妈，你可知道，我今天凌晨的时候还答应了一个人，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要和他去民政局呢！他还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呢。

妈，你可知道，我这个自认为永远都不会动心的人，在死后，遇见了他，似乎是真的动心了呢。

可是妈，我不能同意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妈啊！你是宁可自己不吃都要给我吃的妈啊！妈，你要好好地活着，闺女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把你吓坏了吧，没什么大事，一会儿就回去上课吧，都大学了，逃课不好。”女儿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有几个是真心地，不过是玩玩的罢了。到时候受伤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还行，没事，今天这不是周日嘛，不是说还要观察两天吗？我在这陪你两天。”回学校干什么？她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特别是不想去曾经有过苏若轩的地方。

“我这儿有什么好呆的，怎么说都是医院，不好，不是说有什么细菌嘛，还是回去吧！”女儿能有这份心就够了，别的不需要，以后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没事，大不了我请几天假，在这陪到你出院。”以前没钱，母亲从来小病都不来医院，大病才会到医院来，一般都是当天去当天回，这回正好让她能够尽一尽孝。

“回去吧，别请假了，麻烦，乖听话，明天就回去吧。你二婶她们说什么别往心里去。”好像课程可不好拉下，听说大学一节课讲挺多的东西呢，拉下一节课可不得了。

她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一点低血糖，不至于让林楚在这里带着。

“没事，我不往心里去啊！我在这儿陪你一天，明天回去。”林楚笑着说着，也让她在这里静静心，待一天吧！

“行，”楚芸笑着答应着，“我刚刚看外面的那个是不是夏语莲啊？怎么又遇到她了？那些…照片里面好像还有沈雨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