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阵地至少有五六千守军，他们能动用的人数是多少？两万？甚至更少？在面对我装备精良的五万援军，就算偷袭他们能讨得便宜么？”

“属下觉得，可能我方的胜率还会更高一些，五万打两万，就算是他们偷袭我们援军也会在第一时间进行反击，而且，最后的胜利有一定可能是我们这边的！”

“三成，我认为至少有三成的概率是我们打败他们......九成减去三成，那么遭遇更坏结局的概率是六成。”

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第六军团长继续计算：“嗯......就算这六成的概率是我们的援军被击败，大家不要忘记了，敌人以两万人击溃我们五万大军，呵呵，他们岂会一点伤亡没有？”

“我想，他们损失过半都是保守的估计，也就是说，还是按照保守估计的话他们有三成的概率已经是一支经历过残酷战斗后才获残胜的残军，明白了么？”

“六成再减去三成，还有三成，呵呵，统帅大人，各位......前面所说的最困难局面只有三成的概率而已，其实并不高，而且......”

说到这里，第六军团长似是已经将自己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感觉有些更难倒找合适的论据证明更为乐观的结局，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接着停顿的功夫理清了思路：

“三成概率，我们被两边夹击在这里，但是，这仍然不代表着我们被全歼的结果，第四军团长说过啦，抛开我们几个军团不说，第四军团的火力的确强横无比，就算是任何其他三个军团加起来也比不上的，这就意味着......敌人能够把我们困在这里，并将我们歼灭的概率还要降低，嗯，还是保守计算，一成吧！”

“另外，敌人包围我们......嗯，让我想想......嗯，想到了！要知道，他们击溃我们五万援军的队伍，可是身处在我们南方行省境内，统帅大人担心我们被合围后失去后方补给，难道他们这部分人能够获得补给吗？”

“显然不行的！再减去一成......”

“三成在减去两成，还声一成概率了，统帅大人，您所担心的糟糕结果只有一成概率，是不是概率很低啊？这还是我全部都按照保守方式进行甲酸，稍微夸张一些的话，在任何一个环节的结果能稍微乐观一下的话，这一成概率仍然要打折扣，也就说，我们几乎不会遭受您说的情况。”

这一番分析下来，可谓“有理有据”，竟是把紫牛长老都算懵了，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一时间却又从第六军团长的计算过程中找不到什么明显的bug，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能说出来。

旁边的第七军团长顿时一拍巴掌：“妙哉！第六军团长果然算如神机！”

第六军团长颔首，谦虚说道：“这没什么，全大陆都知道我们赫塞人是最聪明的名族，尤其在数学上冠绝天下！”

“嗯嗯！”第七军团长附和着说道：“哪由我来进行最后的收尾，嗯，还有一成的概率......统领大人，属下认为即便真的遭受到被两面夹击的结果......”

“要知道，我们前锋可是有整整六个军团，七万大军！虽然在昨日第一回合交锋中损失了两个军团，但是我们主力仍在，第四，第六，第七，第九军团只是遭受了最初炮击的少量伤亡，嗯，我们还有四万多名赫塞勇士！”

“即便是夹击，青衣远征军有多少兵力？顶多两万人吧？两万人包夹四万人，您觉得是不是他们对自己的战力过于自信了？”

“果然，薛常元帅，联邦的军队......呵呵，他们可没有我们赫塞人这样谦虚谨慎的习惯，总是自诩强大！”

“这样，最后的一成概率可以减去了，结果变成了零，零是什么意思？数学上，零就是不存在的意思......呵呵，统帅大人，您所担心的结果，在这里我们会被包夹，被全歼的概率是零！”

这话一说完，整个指挥部军帐中顿时泛起了乐观的气氛，其他几名高阶军官纷纷拊掌大笑，表示认可。

“我们赫塞军团必然屹立不倒，两位军团长说的是，联邦青衣军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

“那当然了，他们不懂得赫塞人的谦虚，我们昨天输给他们一场，只是他们使用阴谋诡计罢了，哈哈，正面对决的话，我们一个军团就让他们这杂牌军哭爹喊娘。”

“我们的赫塞援军定然能清除障碍，将对方的无耻偷袭彻底击溃，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呵呵，我们准备迎接四个支援军团的勇士吧！”

“我们两边力量合并，十万大军，哈哈，明天就打倒青衣军，攻破亚安市......”

一片乐观祥和的气氛中，紫牛长老感觉自己的心在猛然抽动。

作为赫塞军团的最高统帅，他并不是那种单纯固执己见的人，并且深知骄兵必败的道理。

他虽然也有过错误的认识，并不惜违背祭祀大人的命令，私自调动军团打响了战争的第一枪，但是这只是出于自身赫塞人本就蜜汁自信的缘故，从而得出了一定会战胜敌人的错误认识。

经历过昨天的惨败，经历了刚才的变故，紫牛长老已经开始陷入自怀疑中，并开始觉得可能的确错误估计了当前的战局，并低估了对手，渐渐觉得自己以及这些得力干将一直活在自我安慰的骄傲幻想中。

原本提出的危机，竟然在一群人唇枪舌剑之下，变成了无比乐观的结局，这让紫牛长老反而更加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的。

这群家伙，完全是在自我安慰罢了，是在先确认己方必胜的比结果之后，再各种找理由证明错误的论点。

一时间，他怒从心起。

要知道，这可是战争，这可是相当于他用性命与乌牛祭祀大人对赌，才获得的战争机会，而每一次战斗的错误判断，都是以手下士兵的鲜活生命为代价！

到现在了，还做这种无谓的自我安慰？

紫牛长老刚刚要拍桌子怒斥众人，却听到传令兵急匆匆地冲进帐篷。

“报告，统帅！”

“契约物品的通讯没人接听，但是已经用电台联系上了那边，但是......那边回话的好像不是咱们的人。”

“......那边说，你们的援军已经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