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始终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他发散的眼神才聚焦起来,“秦国虽然也有争霸之资,但近三代以来,国内矛盾尖锐,外攘内耗,难以一体,更何况其法度严苛,不利于天下百姓。”
“也许是吧,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愿意给你机会的人不是吗?你能拒绝得了吗?”胡渣男轻笑,虽然是在询问,但用得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语气。
“你...说得对,我拒绝不了,这个时代,它不能没有我。”青年缓慢起身,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个略显单薄的背影。
“去吧去吧,走之前记得给老子关门,”胡渣男嘿嘿笑道。转头便从床底下开出一瓶小酒一饮而尽,“呼~真是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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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迈着大步走在路上,朝着心中记忆的方向赶去。蓝布密封的严严实实的棒状包裹被牢牢固定在他看似消瘦的肩背上。
“我家公子的原话是,书是好书,但人却未必,我爱读书,也爱观人,不知阁下心中通天宏志可仍熊熊不熄?”
信回忆着那位气质独特的侍女曾经告知自己的话。却没注意到周围何时围上来了一群打扮怪异的人,嘻嘻哈哈笑闹不断间显得漫不经心,盯着他个个脸上挂起不怀好意的冷笑。
信皱起眉头,默默把背上的棍状包裹取下,也不言语,就等着他们把自己完全围住。
直到一个腰际佩玉,眉间阴鸷的青年出来领头道:“没想到一个连鞋都不配给我提的小杂碎,那混蛋居然还不信,你会钻爷爷我的裤裆,今天我就要让他看看,你在我面前什么都都不是!”
“你想要怎样?”信皱起眉头,心绪无波冷冷道,同时目光移向别处又仔细分辨了一下去往香满楼的准确路线。
“今天不仅要你钻我裤裆,还要你钻我带来的所有小弟的裤裆,直到钻到你爷爷我满意为止。”青年阴鸷的眼神越发肆意。
“你哥哥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一个身败名裂的人,无论达到什么样的成就都不会再被人接纳。曾经的我对此不屑一顾,而现在的我,更是不屑再与他为敌。”
一提到“他”,就仿佛踩了领头青年的尾巴,他恶恨恨的暴喝出声:“放你娘的屁!就凭你也配?”一声令下,“”全部给爷上,把他给爷往死里整!今天出了事全部算爷的!”
信将手中的棍状包裹轻巧的挽了个圈花,冷声道:“不知所谓。”转瞬之间便冲上去。
未过片刻,地上一群原地翻滚哀嚎的躯体便横七竖八的倒在阴鸷青年的脚边。
“你......你!你?”阴鸷青年由茫然失措到震惊哑语,再到不敢置信,直至彻底失声。
“冥顽不灵,就只能自取灭亡。我今天不杀你是因为,你,不配死在我的剑下。”
在他的感官里,颇有些萧瑟的背影,迈着不断远离自己的沉稳步子,在那阳光明媚的一天,只留下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他心头阴霾密布。
他失魂落魄的摔倒在地,看着那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