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偏僻的胡同,一个烟熏火燎的小吃店里。
啪,一个瓷勺被扔在了地上,“店家,你这是什么油,一点也没味道,倒是腥臭的很”,角落一张桌子边坐着二位,其中一个脾气很大,另一个一声不发,二人都穿着深蓝色的运动服,看起来很土气。
“嘿,小子,老子这里就是地沟油,怎么着,那么多人吃了都没说什么,你还敢摔我这里的东西,知道我在这条街上什么身份么”,一个大光头拿着一把菜刀走了出来,紧接着外面又走进来几个人,紧紧盯着这二人,脾气大那位一把拉过身边的背包,想掏出什么来。
一阵咳嗽声,后面卫生间走出来一个人,也穿着深蓝色运动服,他一把按住了脾气大那位掏东西的手,使劲给他后脑勺一巴掌。
“把我这里的损失赔了再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大光头把菜刀放在桌子上,那人看了看这阵势,拉起二人,随手扔在桌上一个金灿灿的东西,门口几位立刻挡住了门。
“叫他们走吧”大光头咬了一口那东西,众人闪开一条路,“够阔,大金镏子随便扔”,光头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
下午,我来到了大学,龚教授就住在后面的小区,刚到门口,就远远看到了闪烁的灯光。
“矮马,吓死我了,大白天的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几个老太太从我身边走过去。
“小俞,正好啊,还准备给你电话呢,你倒是主动来了”一个挎着相机的女警冲我招手,她叫虞蓝,新来的法医,很难想象这么个活泼的女孩居然是天天和刑事犯罪打交道的人,比我小却老叫我小俞,工作精力无穷,我一度认为她很可能是个雾人,可以连续几天泡在法医室不出来。
“我来找龚教授咨询点事情”我看着警车,有点不祥。
“啊”,她赶紧拉我到一边,“龚教授遇害了,刚刚的事,他们家的邻居报的案”。
不会这么巧吧,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白手套,来到现场。
“今天中午我正在阳台上晾衣服,看到龚教授从阳台露出头,想要说什么,不过好像浑身无力,突然他吐了一口血,吓死我了,我喊了几句他也没答应,赶紧打了110”他的邻居心有余悸。
现场很整齐,看起来没有任何搏斗痕迹,只有一条血迹,从屋内到阳台,龚教授应该是努力想爬出来找人帮忙。
“龚教授一直独居,屋内没找到第二指纹,凶器已经找到了,不过。。。”虞蓝拿过来一根长长的东西。
这不是一支弓箭么,不过不是现代玩的那种弩箭,那种后面多数是塑料的,这种很传统,是真实羽毛,做工很精细,而且用的木头很有分量,像是沉水木,锃亮的箭头带着乌黑的血迹,箭头呈大三角形,假如不是凶器,倒是很漂亮的一件工艺品。
“初步判断,这上面有毒,具体物质还有待化验”虞蓝说。
我看了看窗外,假如是射进来的毒箭,那么一定和对面有关系,可奇怪的是龚教授家的窗户对面最近的楼也至少200-300米,这种传统箭支很难到达,而且在11层这么高的楼层,气流复杂,直线射中几乎没有任何几率。
这支箭只能从这个窗口射进来,但是凶手会在哪个位置呢。
“奇怪,我在这边的窗台上发现了一枚鞋印,这鞋印和常见的不同”虞蓝指给我看。
“这有什么不同,不就是鞋底么,不过能在11层攀爬也够厉害的”我不由得想起了惟一一个可以飞檐走壁的恐低症患者高瞰(雾人第一部配角之一高瞰),这种高度对于他来说太轻松了,但是那个家伙是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不是符哥么”几位警官异口同声,人群里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符泰成,他穿着便装,提着一兜子菜,看起来刚买菜回来。
“哈哈,符哥,你这一做文职,倒是悠哉的很,班也不上了,当上家庭主妇了”我调侃他,这位带我入门的老警官,在同雾人多次交手后看破世道,主动离开了刑警一线,做起了文职,有时我还真怀念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那段日子。
“今天我休息,怎么了,什么案子,我刚搬家,就住在旁边的楼里,这不一看到警车,不由自主的就要上来看看,老职业病了”。
“来来,给我们参谋下,顺便带一下年轻人嘛”我指了一下虞蓝。
“我就是看热闹的,可不想乱指挥”符哥嘴上说着,可自己已经主动钻过警戒线,他是很资深很受敬重的老刑警,大家自然欢迎他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