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熄灯了,大家都爬上了卧铺,唯独袁清江还坐在那里看着闪过的灯火,心事重重的,我也不敢睡,一直在下铺看着他,生怕他临时下车。
不知道多久,我猛地睁开眼睛,糟了,睡过去了,再看对面,窗户边没人了,他的铺位上也没人,难道下车了?
突然,火车拐弯,透过玻璃的反射,我看到后面车顶有二个黑影在敏捷的跳跃着,速度之快也就是一闪而过,黑影中带着二道寒光,好像是刀具。
我赶紧来到车厢结合部,这时袁清江披着毛巾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见我点了点头就急匆匆去中铺了,难道不是他?,不对,我发现他披毛巾的肩膀下似乎渗出了血迹。
在厕所里,我看到没有关好的窗户,上面还滴着几滴血,这家伙刚才一定在车顶,而且受伤了,能这样如履平地,难道真是雾人么?
幸亏我有办法,透灵石,这是雾人见了都有反应的东西,我悄悄的放在了他的铺下,要是他真是雾人,除非是资深的,不然一定会觉得很别扭,叫我失望的是,袁清江一丝反应也没,他把被子裹严了,闷头睡觉。
下面就是目的地了,我推测他除了跳车外是不可能下车了,安下心来迷糊了一会,夜里我忽然被摇晃醒了,是老狗,他捂住我的嘴,指了指斜上铺的袁清江,“看,他在干什么呢”。
袁清江背对着我,双手在不停的点击着自己,浑身发抖,好像是在点击穴位,难道他在利用穴位止血?这可是武侠小说里的事情啊。
我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管他,睡觉去,老狗这才狐疑的躺下。
天终于亮了,这一宿我疲惫不堪,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倒是方不缺睡的很好,精神矍铄的哼着小调,袁清江也起来了,他穿上了外衣,一手伏在肩上,一手托着下巴,依旧看着外面的风景,他会不会要去和什么人见面,这一定是案件的关键点。
“各位,欢迎来到h市,今天我们的活动很紧凑,大家一定要准备好,现在我带你们去吃最有特色的面条,之后我们会坐三个小时的车到达住宿地点”导游千篇一律的安排着。
我惊讶的发现,袁清江不知道什么时候背起了那个长包,猛一看以为是个摄影三脚架背包或者鱼竿什么的,和摄像头里拍到的一模一样,这包从哪里来的呢?
“没见你有这个包啊?摄影爱好者?”,不出所料,他又琢磨了半天摄影这个词,无知的摇了摇头,“这个是我的朋友放在这里叫我带走的”,他倒是实诚,看来有人提前给他带过来了,一定有同伙。
一路无语,我们入住了一家酒店,一所旅行社吹牛为五星级,其实三星都不到的城乡结合部旅馆,老板娘力大无穷的一手二个箱子,把大家领进了酒店,我和方不缺一间屋子,老狗和袁清江一间。
老狗是个自来熟的人,见了谁都不当外人,对这个傻小子相当热心,可是这家伙呆头呆脑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只是抱着那个背包躺着出神。
“小俞,不会是个神经病吧,我可听说有这样的新闻”老狗害怕和他一屋子,正中下怀,我自告奋勇的和他换房间,虽然老狗不喜欢方不缺,但是总归方不缺正常点。
今天并没有旅游项目,主要就是休息,袁清江睡的很不好,似乎不断的念叨什么,时不时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喂,小伙,你看起来没有一点旅游的感觉嘛,干嘛这么紧张,出来玩应该很放松吧”我问他,他依旧不愿搭理我,哼哼着敷衍。
什么话也套不出来,气的我立刻就想给他铐起来,不过总觉得还差点什么火候,晚饭后,在外面走了一圈,这里已经属于山区了,远处夕阳在山头刻下了一道桔红色的光线,挺悠远的意境,离开了喧嚣的城市,仿佛回到了农耕时代,只有偶尔的拖拉机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不远处是个山坡,我溜达到了上面,对面就是一层层渐隐的山形,不知道延伸到哪里。
“你做的不错,有人会接你回去,这次你要小心,我怀疑他们有戒备,做完这事以后就自由了”,从山坡下方传出来对话,我悄悄走过去,在一棵松树后面,我看到了袁清江,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黑夹克说了几句话闪身就进入了山口,袁清江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我扭身离开,突然发现在这山坡不远处坐着一个人,她正在看着风景,天都快黑了,在这里挨冻真是有病,走近了,我看到她戴着旅行社的帽子,是个女孩。
“你也是我们团的?没见过你啊”我努力回忆着这三十几号团友,似乎没有这个人,她看上去25-6岁,很清秀,不像这个年龄段正是玩命涂各种护肤品的人,正在用身边的狗尾草编织一匹玩具马,手挺巧的。
“我是提前到这里的,正好和这个队伍会合”她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最讨厌这种清高的人,有钱玩深度国外游啊,来这个破旅行社,“早点回去吧,这里还是比较偏僻的”我没话找话的扔了一句。
回到旅馆,正热闹,方不缺这家伙吃不惯团餐,自己悄悄出去吃农家饭,结果还没带钱包,和人家争执了起来,被一直追到了旅馆。
“小俞,我可是知道边带的规矩啊,出力跑腿,吃住可是上家管的,我没带多少钱出来,你这上家要负责任啊”,他躲在我身后念叨。
真能占便宜啊,我掏出100块钱给了对方,这才平息了事件,围观的人散去了,我发现那个女孩也回来了,她靠在门口看着二楼的窗户,那方向正是我和袁清江的屋子。